好奇心是知識的缺口【96】
成吉思汗與今日世界之形成
這就是為什麼成吉思汗會成功
圖取材自:台灣世界展望會
- 任人唯賢
- 熟悉體制的文化和狀況
- 優化和創新
- 宗教的力量
- 火藥技術的進步
當時蒙古有著白骨頭和黑骨頭的故事。就是以往,就以關係比較近的親戚優先升遷(白骨頭),但成吉思汗以才能做為升遷的依據。讓每個部屬會看到希望,就會有拚搏的動力。
這讓我想起商鞅變法,當時的秦國是個弱秦,隨時就會被滅。商鞅看到體制的文化和狀況,貴族和老秦人坐享了所有的好處,縱使是當個廢人,沒有任何貢獻,靠著世襲制,就能爽爽的吃香喝辣。
如果出身是卑微的奴隸,不管你殺敵數多高,有著萬夫不當之勇,或是像關二哥般,有過五關斬六將的威能,世襲制的就是奴隸,永遠沒辦法翻身。
而商鞅有明確的制度,你只要殺多少顆頭,就有多少的獎勵;成吉思汗則是,你拼老命的殺敵,縱使你死後,也會有依照你的貢獻有獎勵,這個獎勵會留你的給家人。這兩種方式都會讓人看到希望(有機會翻身)。
成吉思汗是個心胸廣闊的老闆,接受任何宗教信仰:基督徒、穆斯林、佛教徒...等。但是他們同樣也都相信長生天。
【94】絲綢之路。西元312年一直在迫害基督教的君士坦丁大帝,突然宣佈說我信基督教。概念差不多,就是希望多數人為他們所用,才能夠壯大。
當時候武器不斷的優化,步槍加農炮,迫擊炮的原型就是當時發明的。
所以,這就是成吉思汗成功的主要原因。
成吉思汗創業Knowhow
第一個,就是他告訴他計程車兵說作戰不是為了搶東西。你知道過去打仗出問題就在於這些人衝過去以後都先搶東西,那些精壯的漢子們就都跑了。
這些人跑掉了之後呢,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過上幾天或者過上幾年,他們就會偷偷地返回來再搶你一次,所以不是今天我搶你就是明天你搶我,打來打去。
那麼些人整天打,所以總是後患無窮。因為大家眼中只有東西和女人,所以鐵木真做的第一個要求是我們去搶東西的時候,不要先搶東西,一定要先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所以,你知道那時候的規定是高於車輪以上的男子都要被殺掉,只要個子高過車輪的男子都被殺掉。
這時候留下來都是小孩,小孩可以同化,可以慢慢養著他。所以,鐵木真有收養敵人孩子的習慣,像郭靖能夠被他收養這就非常正常了,
第二個,宗教的力量。鐵木真極好地利用了薩滿教的巫師,就是他養了特別多的巫師。
這些巫師就會作法,就會去看那個骨頭上燒裂的那個痕跡,然後來作出預言,甚至在打仗之前去呼風喚雨,當時蒙昧的草原民族是非常相信這些事情的。
所以,鐵木真所帶的這些薩滿巫師給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第三個,就是鐵木真要分東西給所有死去的人,過去你在戰鬥中去世了以後,他的妻兒老小都沒有人照顧。
而鐵木真說,如果有人在戰鬥當中犧牲,那麼要分給他的那一份東西,依然會分。
鐵木真不讓大家隨便搶,而是把所有搶來的戰利品,堆積在一起然後由他來均分給所有的人。
所以,這時候你會發現,這些蒙古勇士,在戰場上是願意拼死相搏的。他們死了以後,他的妻兒老小依然能夠有人照顧。
第四個,就是他極度地反對白骨頭和黑骨頭的策略。因為有白骨頭黑骨頭就會有遠近親疏的差別,所以鐵木真的原則是任人唯賢。
他對於像博爾術和者勒蔑這樣的人的信任程度絕不亞於對自己的親生兄弟的信任程度,甚至他有時候還會刻意地去打壓自己親生兄弟的一些權力。
這就是我們說任人唯賢,才使得更多的人願意投靠鐵木真
第五個,他把人口編成十戶、百戶、千戶、萬戶,每一個十戶、每一個百戶、每一個千戶相互之間都有互相照應,並且防止對方叛逃的義務。
他自己所帶領的部隊也有一個萬人隊,而鐵木真所帶領的萬人隊當中的每一個人的權力,都大過任何一個萬戶長的權力。
這樣的話,他所帶領的貼近身邊的衛隊就幾乎可以指揮所有的萬人隊。
他創造了這樣的一件事情,過去在草原上是完全沒有這樣的規章制度,是沒有這樣的管理辦法的。
但是,鐵木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這些方法的,用十進制的方法去創造了這個,而且這個東西一直沿用到元朝,都是十戶、百戶、千戶、萬戶。這是鐵木真的創新。
建立大蒙古國的法令
首先說絕對不允許再去搶人,因為鐵木真從小就受過這樣的苦,整天被人搶來搶去,所以,他說搶人是導致草原上部落衝突最多發生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嚴禁搶人;也禁止通姦,因為這會造成很多的不團結、很多的麻煩;而且建立了失物招領制度,就是你不能說這東西是我撿的,如果你說這東西是你撿的,被別人發現了,罪和偷是一樣的;而且偷牲畜是非常嚴的罪,同時對打獵這件事情進行了規範。
他那個時候已經規定了什麼季節不能打獵,要保護什麼樣的動物等等;嚴禁誘拐和奴役蒙古人,並且給予所有孩子合法的身份,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收養的還是庶出的,孩子都是平等的。
並且,他發現文字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除此之外,成吉思汗為了支持各種宗教,他對宗教首領及其財產實行免稅,並且免除各種各樣的公共服務。
為了支持各相關職業,他後來還擴大了免稅的範圍,對提供公共服務所必需的專業人員給予同樣的免稅待遇。
這些專業人員包括殯儀事務承辦人、醫生、律師、教師以及學者。
他還規定了可汗無一例外地必須得到忽里臺大會的推舉,任何家族成員未經推舉而攫取汗位都要被處以死刑。
法律的執行和責任的承擔始於最高層也就是可汗本人,就是包括成吉思汗本人都要遵守他的這些法律。
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發現了文字的重要性,有了文字之後,這個文明才能夠被記錄下來。
蒙古人為什麼驍勇善戰
第一個原因,是蒙古人從小孩的時候就在馬背上成長,他們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可以站在馬上射箭。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出徵的時候只帶非常少的東西,只帶必需品。
蒙古人非常適合長距離遠行,每個人都精確地攜帶他們所必需的東西,其他的一點都不帶,他們穿著傳統的羊毛長袍叫迪爾,然後穿著褲子,帶著有耳扇的皮帽,並且蹬著厚底的長靴。
除了這些衣服之外,每位勇士會攜帶生火用的打火石,一個裝水和牛奶的革囊,磨利箭頭的銼刀,然後抓動物和人的套鎖,縫補衣服的縫衣針,一把用於砍削的小刀和短柄斧以及可裝所有東西的一個大皮囊,最後,每十個人的小隊會帶一頂帳篷。
這就是一個蒙古士兵所帶的所有的東西。
第四個原因,蒙古人不會停下來做飯,他們不需要。
他們就是把大量的乾乳酪分給大家,然後騎在馬上就吃了,根本沒有我們漢人出去作戰,還要什麼埋鍋造飯,帶著輜重沒有,就是騎著馬跑就行了。
所以,他們的速度永遠超過敵人的反應。
第五個原因,成吉思汗特別重視快速地吸納人才和學習。
當他們抓住對方一大堆人的時候,首先要問的就是你會什麼。
凡是有一些手藝的,會一些東西的人全部挑出來接著幹活,是木匠就開始做木匠,是搞火藥就搞火藥,會看病就當醫生,全部都留了下來。
這當中就包括像耶律楚材這樣的人,精通契丹文、精通漢文、精通歷史,他也把他留在身邊做自己的參謀。
第六個原因,蒙古人特別重視武器的升級,大家知道他們一開始是發現漢人發明的火藥是非常好的一件事,火藥在過去主要是用來燃燒的。
但是蒙古人把它進化變成了可以爆炸,所以,他們發明瞭相當於今天的炸彈。
而且他們發現那個火藥放在竹管裡發射出去,如果爆破的力量大,那個竹管就會爆掉。
所以,他們說用鐵管可能會好一點。於是,他們就用木頭做一個絆兒,上邊綁一個鐵管來激發火藥,這就是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步槍。
所以,步槍加農炮,迫擊炮的原型,都是來自於蒙古作戰過程當中的發明。
白骨頭和黑骨頭
就是如果這個氏族的人非常親近,是血親的話,他們叫作白骨頭。
但是如果再遠一層同心圓的外邊的一環就叫作黑骨頭。
黑骨頭就要比白骨頭的等級低,所以,在鐵木真和札木合的合作過程當中他一直都感覺到自己不被融入,而且札木合經常會對他的態度不太好,用這種呵斥的這種方法、要求的方法。
成吉思汗總結自己的人生
他說:“我為什麼成功?”他說:“我自身並沒有卓越的才能,是因為他們傲慢和極度的奢侈,我的衣著飲食與牧民們一般無異,我們生死與共、同甘共苦。
我痛恨奢侈,我使用適度。他盡力地視民如子,而對待有才能的人則不管他們的出身如何都視同兄弟,我們總是在原則上一致,而且我們總是團結一致,互相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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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樊登讀書,成吉思汗與今日世界之形成
讀完本文約需28分鐘
今天我懷著崇敬的心情向大家介紹這本書,叫作《成吉思汗與今日世界之形成》。
成吉思汗到底有多厲害?我們過去在講《絲綢之路》的時候,大家知道蒙古大軍橫掃世界的故事,但是蒙古大軍究竟有多麼神勇?有幾個數字給大家介紹一下。如果你把成吉思汗當作是一個創業者的話,那麼今天所有創業者的故事簡直都弱爆了。為什麼呢?
成吉思汗的起點是一個草原上風雨飄搖的小孩子。在部落首領也速該被毒死後,他的部落就變得衰弱、任人宰割。但他用了25年的時間所完成的徵服,超過羅馬用四五百年間做到的事情。整個蒙古國當年的面積有2400多萬平方公裡,極盛時期據說到達了3000萬公裡以上。這個事大家可能沒概念,就是涵蓋了今天大概30個國家,30億人口這麼大的面積都是被蒙古人統治的。
而最神奇的是完成這一切,他所以用到的人是多少呢?當時整個蒙古的人口,一共才只有100萬人。他從這100萬人當中,挑選出來所謂的蒙古大軍10萬人,10萬人也就是今天一個大型的體育場就能夠裝下的這麼多的人,橫掃了世界。
除此之外,他重新地劃分了今天世界的疆界,他看到了有十幾個小的斯拉夫國家,他說太小了,乾脆合並在一塊兒,搞了一個大國家現在叫俄羅斯。
他還建立了國際郵政系統,保障了絲綢之路的安全和商業的繁榮。同時他倡導信仰自由、嚴禁嚴刑拷打並且減少死刑。最牛的一件事是什麼?你知道所有的這些徵服者,包括亞歷山大大帝、凱撒、拿破侖都沒有得到善終,要麼就是被自己的手下亂刃殺死,要麼就是被流放到一個科西嘉小島上孤獨終老,都是被背叛過的。但是成吉思汗一輩子,幾乎從來沒有被自己的手下背叛過,他最後是安安靜靜地在自己的帳篷當中離開了人世,這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情。那麼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讀這本書,我會覺得收獲的點實在是太多,你可以從一個創業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你也可以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這本書給我們的啟發是全方位的,你可以從各個角度吸收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接下來,我們就來瞭解一個孩子是怎麼樣一步一步地獲得力量去徵服整個世界的。
在1162年的春天,鐵木真出生在斡難河邊。但你知道他是怎麼出生的?那時候蒙古的草原上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小部落,他們之間經常會發生搶劫。搶劫的主要目的除了財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搶女人。鐵木真的媽媽叫作訶額侖,訶額侖跟她的新婚丈夫在草原上,正在走著坐著馬車,準備回她新婚丈夫的部落。這時候山頭上出現了三匹馬,三個人,孛兒只斤族的三個小夥子,他們看中了這一個小的小馬車,知道這里邊肯定有新娘。
於是,他們就從山頂上沖下來要搶劫這對小夫妻,訶額侖就留在原地,然後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據說,兩個人還相當難過,分離之後訶額侖就被搶到了孛兒只斤氏族,該族有個人叫作也速該,兩個人結婚。也速該就是鐵木真的爸爸,他們倆在1162年生下了鐵木真。
當時的整個蒙古草原周圍是被什麼樣的環境包圍的呢?在東邊是塔塔爾人,塔塔爾人比較強大也比較富裕;東邊再遠一點是契丹人和滿族人,也就是大金國和遼國;然後在西邊是突厥人;中間是鬆散的蒙古部落,蒙古部落沒有形成一個大的國家。它是很多個不同的小部落所構成的,鐵木真所在的孛兒只斤氏是一個非常小的部落。
這個孛兒只斤氏族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並不只是草原上的牧人,也是獵人,所以你知道鐵木真在後來打仗的時候用到了很多手法,都是獵人的手法(註:這是本書作者的觀點)。
他們是依附在一個叫作泰亦赤兀惕氏族的下邊生活,等到鐵木真八歲的時候,他的爸爸就帶他去求親。然後,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家人。這家人有一個女兒叫作孛兒帖,結果兩個小孩子處得很不錯,這個孛兒帖比鐵木真大一點,就定下了娃娃親,他的爸爸就把鐵木真留在了孛兒帖的家裡邊跟她的父親一起生活。
就在這個也速該往自己家裡走的時候,碰到了一群塔塔爾人。這群塔塔爾人就留下他一塊兒吃飯,結果這兩個氏族之間其實以前是有仇的,也速該就假裝自己不是孛兒只斤族的人,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塔塔爾人識破了,晚上在吃飯的時候,就給他偷偷下了毒。第二天中了毒的也速該還是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但是身體已經完全不行了,這時候大家就趕緊把鐵木真他們都找回來。當鐵木真回到營地的時候,也速該已經去世了,留下了兩個妻子和七個孩子。
根據蒙古人的傳統,鐵木真的媽媽在她的丈夫死去了以後要嫁給她丈夫家族裡邊更年輕的一位男子。這個風俗在我們今天看來很奇怪,但是在當時因為為了生存,整個部落就是這樣的一種文化。而當時蒙古草原上,你也不能苛責任何人,因為只要多幾個只吃飯不乾活的人,這個氏族就可能會被拖垮,所以泰亦赤兀惕族決定他們要離開,並且留下這幾個孤兒寡母在草原之上。
在這個過程當中,鐵木真就幫著他的媽媽整天乾活、打獵,然後想辦法能夠在寒冬當中生存,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但是他們竟然活了下來。就在這個過程當中,鐵木真遇到了他的安答,他一生當中就只有一個安答。看過《射雕英雄傳》的人,都對安答這個詞非常熟悉,就是要結成異姓兄弟,安答這種關系在蒙古的世界里邊,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關系,就是它是超越血緣關系的。他遇到了札木合,他和札木合結為了安答,兩個人這一輩子宣誓一定要彼此成就,一定要互相幫助,甚至他們還會在晚上睡在一個帳篷,睡在一個被窩里邊來表示自己的親密關系。
但是鐵木真和他的同父異母哥哥別克帖兒的關系相當不好。書里邊曾經記載過,別克帖兒搶走過鐵木真打獵打下來的一隻雲雀,搶走過他的東西等等。最重要的一件事,有的史學家考證說,為什麼鐵木真和別克帖兒關系特別不好?因為鐵木真的性格是不能夠在他人之下,他是希望成為領袖的,而別克帖兒比他大,所以別克帖兒就在家裡邊對他呼來喝去。最重要的是根據蒙古的風俗,鐵木真的媽媽還有可能會嫁給別克帖兒,因為別克帖兒是這個家族當中年紀最長的另一位男性了,這一點對鐵木真來講是不能夠接受的。
所以,鐵木真和他的弟弟兩個人就殺死了別克帖兒,這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做的事,而他殺別克帖兒用的方法就跟打獵一樣,用弓箭。因為蒙古人不願意把血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們遠遠地用弓箭射死了別克帖兒。這件事情讓鐵木真的媽媽非常生氣,然後對他大喊大叫,罵他。而且因為這件犯罪是發生在泰亦赤兀惕族的領地之上,所以泰亦赤兀惕族也開始抓捕鐵木真。
鐵木真開始逃亡,結果鐵木真被泰亦赤兀惕族抓住。這個是鐵木真一生當中唯一一次被囚禁的記錄。這就是為什麼鐵木真在童年時期的記憶非常少的原因,他很有可能都是被抓在一個部落里邊,後來這個部落里邊有一家人對鐵木真很好,悄悄地把他放走了。
在鐵木真16歲的時候,鐵木真找到了他的妻子,就是那個定下娃娃親的孛兒帖。孛兒帖依然在等他,兩個人真的感情很深,所以他們倆就決定結婚。在結婚的時候有一個習俗很重要就是他們會送一件貂皮的衣服給他的父親,但是鐵木真的父親已經不在了,那麼這個時候把這個衣服送給誰就代表著認誰成為自己的父親,鐵木真選擇了汪罕,不是湖南衛視那汪涵,是草原上一個非常重要的可汗。這個汪罕很高興地接受了鐵木真的黑貂皮衣服,那就意味著對鐵木真進行了保護,他讓鐵木真做他手下的一個隊伍的領導,但是鐵木真拒絕了。
鐵木真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形成一個小部落,所以他們就形成了一個七個十幾歲的孩子組成的一個小部落。除了鐵木真和他的幾個兄弟之外,還來了兩個投靠的人,一個叫博爾術,一個叫者勒蔑。這兩個人在後來打仗的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就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組成的一個小部落,在這個草原之上想要生存,也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就在鐵木真和孛兒帖結婚以後,有一個陰影逐漸籠罩在這個小的部落之上。
有一個叫作蔑兒乞惕族的部落要報復鐵木真。為什麼呢?蔑兒乞惕族就是在一開始本來要娶訶額侖的那個家族,所以這個家族就一直記恨著這件事,他們要等到這個氏族裡邊有了年輕的姑娘以後,他們再來行動。
於是有一天,這個部落里的人突襲了他們的營地。同樣的方法,所有的青壯年都跑掉了,一些女性被這個氏族擄走了,這件事情成就了鐵木真的“偉大之路”。因為就好像我們看《勇敢的心》一樣,鐵木真本來是不想去打仗的,他覺得在草原上有新婚的妻子每天打打獵放放牧,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但是,他的妻子被人搶走了,鐵木真來到了三條河流發源地的聖山,這個聖山叫作不兒罕·合勒敦山。不兒罕·合勒敦山是蒙古人的聖山,他在這里進行了連續三天的祈禱,在三天的祈禱當中他得出的結論是聖山允許他去進行這樣的報復。於是,他找到了自己的乾爹汪罕,還有自己的兄弟札木合,他和汪罕札木合三個人合兵一處,一塊兒向他們借了兵,一塊兒去突襲蔑兒乞惕族的部落,這次突襲非常成功。
因為他們人多勢眾,他在亂軍之中大聲地喊著孛兒帖的名字,然後孛兒帖竟然聽到了,並且沖了出來,兩個人重逢。這在電影里邊是怎樣一幅畫面,當他把孛兒帖迎回到了自己的部落以後,有一件比較令人尷尬的事發生了,就是他們發現孛兒帖懷孕了。這就造成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就是孛兒帖所懷的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鐵木真親生的?
這成為了影響到整個世界歷史的一件事情。因為沒法確定這件事,但是鐵木真和孛兒帖的關系,依然非常好,鐵木真搶回了孛兒帖之後,在1179年他們生下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術赤。術赤究竟是不是鐵木真親生的兒子,這件事情是有爭論。而這個爭論將影響到今後世界的格局,我們先埋下這個伏筆以後再說。
我們在那個電視劇里邊曾經看到過就是鐵木真和他的安答札木合感情一開始非常好,但是後來慢慢出現了裂縫。出現裂縫的原因是因為蒙古的文化當中有白骨頭和黑骨頭之說。
什麼叫白骨頭呢?就是如果這個氏族的人非常親近,是血親的話,他們叫作白骨頭。但是如果再遠一層同心圓的外邊的一環就叫作黑骨頭。黑骨頭就要比白骨頭的等級低,所以,在鐵木真和札木合的合作過程當中他一直都感覺到自己不被融入,而且札木合經常會對他的態度不太好,用這種呵斥的這種方法、要求的方法。
直到有一天,雙方的矛盾開始爆發,孛兒帖告訴鐵木真說你必須得離開他,因為這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咱們如果繼續跟他們在一起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所以鐵木真就帶領著他的團隊脫離了札木合,從此開始了和札木合長達25年的草原爭霸。
在這個過程當中,雙方進行了很多次的交戰。但是札木合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札木合總是希望能夠用恐懼的手段使得大家臣服。他在抓到了對方的俘虜之後,用非常殘忍的方法對待他,有很多的傳聞在這兒我們就不細講了,但是這樣使得更多的草原上的人開始依附鐵木真,因為大家覺得這一個年輕人更加仁慈、更加講道理。
1181年鐵木真和札木合分開。在1189年的時候,鐵木真決定競選可汗,這個可汗不是自己成立可汗就是可汗,而要召開一個忽里臺大會。這是一個選舉的制度,能夠邀請到足夠多的人來參加這個忽里臺大會,就代表著他們是來支持你的,所以鐵木真舉辦了一場忽里臺大會。
在這個大會上他被選為大汗,但是他依然宣誓效忠汪罕,所以汪罕對他沒有問題,汪罕也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夠有對立。因為當鐵木真和札木合對立的時候,汪罕會覺得更加安全。
鐵木真當時的團隊大概有150多個人,當了大汗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確定廚師。因為這是最要命的一件事,在草原上經常被殺的,可能就是被投毒。所以,在管好了後勤之後,他把這150多個人分成兩班,一班值早班,一班值夜班。因為經常會有遇到突襲的這種狀況。
在1196年的時候,汪罕邀請鐵木真一起去攻打塔塔爾人。塔塔爾人是一個比蒙古人要富有得多的一個部落,結果這一次他們獲得了勝利,在這場勝利當中,鐵木真見識到了財富的力量,因為草原上的一些人搶來搶去,無非就是搶一些人口,搶一點吃的,沒有太多的東西,都沒有什麼積蓄。但是,塔塔爾人有特別多的珠光寶氣這樣的東西。後來,鐵木真見識到了財富以後,在曲雕阿蘭這個地方開始建立自己的基地。
一直到鐵木真去世,曲雕阿蘭都是蒙古人指揮整個作戰最重要的軍事基地。鐵木真之所以能夠在草原上異軍突起,打了那麼多的勝仗,我們總結一下,發現他做對了這麼幾件事,這是他第一段創業當中最重要的事情。
第一個,就是他告訴他計程車兵說作戰不是為了搶東西。你知道過去打仗出問題就在於這些人沖過去以後都先搶東西,那些精壯的漢子們就都跑了。這些人跑掉了之後呢,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過上幾天或者過上幾年,他們就會偷偷地返回來再搶你一次,所以不是今天我搶你就是明天你搶我,打來打去。
那麼些人整天打,所以總是後患無窮。因為大家眼中只有東西和女人,所以鐵木真做的第一個要求是我們去搶東西的時候,不要先搶東西,一定要先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所以,你知道那時候的規定是高於車輪以上的男子都要被殺掉,只要個子高過車輪的男子都被殺掉。這時候留下來都是小孩,小孩可以同化,可以慢慢養著他。所以,鐵木真有收養敵人孩子的習慣,像郭靖能夠被他收養這就非常正常了,這是第一件事。
第二個,鐵木真極好地利用了薩滿教的巫師,就是他養了特別多的巫師。這些巫師就會作法,就會去看那個骨頭上燒裂的那個痕跡,然後來作出預言,甚至在打仗之前去呼風喚雨,當時蒙昧的草原民族是非常相信這些事情的。所以,鐵木真所帶的這些薩滿巫師給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第三個,就是鐵木真要分東西給所有死去的人,過去你在戰鬥中去世了以後,他的妻兒老小都沒有人照顧。而鐵木真說,如果有人在戰鬥當中犧牲,那麼要分給他的那一份東西,依然會分。鐵木真不讓大家隨便搶,而是把所有搶來的戰利品,堆積在一起然後由他來均分給所有的人。所以,這時候你會發現,這些蒙古勇士,在戰場上是願意拼死相搏的。他們死了以後,他的妻兒老小依然能夠有人照顧。
還有一條非常重要,就是他極度地反對白骨頭和黑骨頭的策略。因為有白骨頭黑骨頭就會有遠近親疏的差別,所以鐵木真的原則是任人唯賢。他對於像博爾術和者勒蔑這樣的人的信任程度絕不亞於對自己的親生兄弟的信任程度,甚至他有時候還會刻意地去打壓自己親生兄弟的一些權力。這就是我們說任人唯賢,才使得更多的人願意投靠鐵木真。
最重要的一個發明,是他把人口編成十戶、百戶、千戶、萬戶,每一個十戶、每一個百戶、每一個千戶相互之間都有互相照應,並且防止對方叛逃的義務。他自己所帶領的部隊也有一個萬人隊,而鐵木真所帶領的萬人隊當中的每一個人的權力,都大過任何一個萬戶長的權力。這樣的話,他所帶領的貼近身邊的衛隊就幾乎可以指揮所有的萬人隊。他創造了這樣的一件事情,過去在草原上是完全沒有這樣的規章制度,是沒有這樣的管理辦法的。但是,鐵木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這些方法的,用十進制的方法去創造了這個,而且這個東西一直沿用到元朝,都是十戶、百戶、千戶、萬戶。這是鐵木真的創新。
所以,我會覺得鐵木真在草原上的勝利,絕不簡單的是一個時運的問題,而是他真的動腦子進行了特別多的創新,這些創新所帶來的力量是無窮的。
接下來,在跟札木合的戰鬥當中,鐵木真就利用上面講的這些創造出來的優勢,逐漸地越來越強大。在這個階段,鐵木真主要是和汪罕一起並肩作戰,去消滅札木合。
鐵木真在和札木合的作戰當中部隊不斷地強大。這個時候當他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能就已經威脅到了汪罕的地位,而鐵木真為了表示對汪罕的友情,他向汪罕提出求婚。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術赤能夠娶汪罕的女兒,結果被汪罕拒絕了,鐵木真覺得很沒面子。
大家知道汪罕有一個兒子叫桑昆,桑昆就說服汪罕說咱們倆一定要對鐵木真下手。所以,他們就跟鐵木真講:“我反悔了,我覺得還是應該結親。那你帶人來吧。”鐵木真是非常信任他的義父的,所以就帶了很少的部隊就去到桑昆的領地里邊要跟他們去結親。
結果在快走到半道上的時候,突然收到有信息說,其實那是一個鴻門宴,是要殺他的。這時候他們就轉身就跑,那汪罕和桑昆的部隊就在後面追,鐵木真被汪罕追殺的這一次是相當狼狽的,因為他所有的部隊都聯絡不上,到最後他們跑到聖山裡的時候,只剩下十九個人。
就在他們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在遠處出現了一匹野馬。這個在鐵木真看來是上天的賞賜,就是長生天要讓他們活下去,所以就沖上去抓住那匹野馬,然後把那個野馬的肉吃了以後有了力氣。而這十九勇士當中有幾個基督徒,有幾個穆斯林,還有幾個佛教徒,為什麼鐵木真會對宗教特別寬容,就是因為他身邊最親近的這些兄弟就是信不同的宗教。但是他們同樣也都相信長生天,在這十九勇士開始宣誓之後,在草原上回蕩著一個傳說就是鐵木真是上天所眷顧的人,上天會派野馬來讓他活下來。
他原來的這些百戶千戶萬戶的隊伍又重新快速地集結起來,這一點讓鐵木真非常意外,他集結了部隊去攻打汪罕。汪罕根本沒有想到鐵木真會以那麼快的速度出現在他的面前,完全不休息地突然之間突襲了汪罕的大營,然後汪罕和桑昆就往西跑。這一次的反擊鐵木真大獲全勝,把汪罕、桑昆和札木合都趕去了乃蠻人的部落當中藏起來。
在1205年的時候,鐵木真抓到了札木合。札木合是被自己身邊的人反叛,然後把他綁起來送給了鐵木真,鐵木真一看到自己的安達被送到了他的面前,大怒。首先把背叛他的幾個人全部殺掉,就是你們竟然能夠這樣對待我的安達,然後鐵木真要釋放札木合。
札木合特別感動說:“你不能釋放我。”那一段話說得像詩一樣,他說:“我現在是你眼中的刺,我是你門板上的釘子,如果我存在的話,對你來講是多麼大的威脅。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殺死我,殺死我之後你把我葬在高處,我會永遠保佑你的部落。”然後,鐵木真含淚處死了札木合,並且真的把他葬在高處。這就是他和札木合這25年的一段恩怨,也就是草原爭霸,到此差不多劃上了句號。
在1206年,鐵木真清除掉了草原上所有的對手之後,在聖山舉辦了一次規模盛大的忽里臺大會。在這個忽里臺大會上來了特別多的人,並且從早到晚有表演、有摔跤、有各種各樣的競技活動,這就是最早的那達慕大會。
在這次大會上,鐵木真被稱作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意思是什麼呢?實際上它的發音的詞根是狼的意思,蒙古人認為自己是狼和鹿的交配的子孫。成吉思汗同時建立了一個國家,他把這個國家叫作大蒙古兀魯思,也就是大蒙古國的意思。草原民族不再是分裂的一個一個的小部落,而是變成了一個大蒙古國這樣的一個國家。
在定了這個國家以後,鐵木真做的第一件事是頒布法令。他的法令當中包括這麼幾條非常重要的事情,首先說絕對不允許再去搶人,因為鐵木真從小就受過這樣的苦,整天被人搶來搶去,所以,他說搶人是導致草原上部落沖突最多發生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所以嚴禁搶人;也禁止通姦,因為這會造成很多的不團結、很多的麻煩;而且建立了失物招領制度,就是你不能說這東西是我撿的,如果你說這東西是你撿的,被別人發現了,罪和偷是一樣的;而且偷牲畜是非常嚴的罪,同時對打獵這件事情進行了規範。
他那個時候已經規定了什麼季節不能打獵,要保護什麼樣的動物等等;嚴禁誘拐和奴役蒙古人,並且給予所有孩子合法的身份,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收養的還是庶出的,孩子都是平等的。這是成吉思汗所定下來的法令。
並且,他發現文字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除此之外,成吉思汗為了支持各種宗教,他對宗教首領及其財產實行免稅,並且免除各種各樣的公共服務。為了支持各相關職業,他後來還擴大了免稅的範圍,對提供公共服務所必需的專業人員給予同樣的免稅待遇。這些專業人員包括殯儀事務承辦人、醫生、律師、教師以及學者。
他還規定了可汗無一例外地必須得到忽里臺大會的推舉,任何家族成員未經推舉而攫取汗位都要被處以死刑。法律的執行和責任的承擔始於最高層也就是可汗本人,就是包括成吉思汗本人都要遵守他的這些法律。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發現了文字的重要性,有了文字之後,這個文明才能夠被記錄下來。到此為止,成吉思汗從一個孤兒寡母的狀態變成了整個草原之王,形成了他的大蒙古國。
接下來,他就要開始走上對外徵服的道路。那時候雖然蒙古國建立了,但他在大金國的眼裡邊依然是一個混亂不堪的小部落——你這種蒙昧的原始人。金國當時有多少人?金國當年有5000萬人,那時候是僅次於宋朝的一個國度,當時南宋有6000萬人。
成吉思汗統一整個草原民族花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其實是一個深深的積澱的過程。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積攢了自己的團隊,積攢了自己的戰爭經驗並且有了自己的法令和文字。在他48歲的時候,也就是1210年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敵人出現了,比他們要成熟得多的一個國家,叫作女真人大金國。
在1210年的時候,大金國派了使臣來見成吉思汗,說你得磕頭,你得宣誓對大金國效忠。成吉思汗就當著使臣的面唾棄了他們的黃金可汗說,我才不會向他效忠,他來找我還差不多,結果雙方就此宣戰。
成吉思汗又去了聖山,在那裡齋戒祈禱三天,三天之後出來宣佈說,聖山告訴我可以開戰。今後你會發現,只要你讓成吉思汗進聖山裡邊祈禱三天,這個世界上的一些敵人就會遭殃,所以三天之後,他們向擁有5000萬人口的大金國宣戰。要去跟一個5000萬人口的大國交戰,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成吉思汗選擇的方法是先去打一個小的練練手。打誰呢?
旁邊的西夏,因為西夏和大金國一樣,他們都有城牆,草原民族從來沒有見過城牆,他沒有跟有城牆的這個地方打過仗。但是,蒙古人的創造性是非常強的,他們立刻就找到了非常多的方法。甚至有一次,他們從黃河挖了一道溝過來,把黃河的水引過來,想要沖掉這個城牆。結果沒想到那個水利系統做得不好,把蒙古人自己的大帳給沖掉了。但是不要緊,這都是在嘗試,他們嘗試水攻、嘗試圍困、嘗試製造機械來攻打城牆,最終拿下了西夏。
拿下西夏的過程等於是一個練兵的過程。我們總結一下,蒙古人為什麼打仗厲害?因為金國人也是在森林、在草原當中成長起來的,也是善於騎馬的人,但是跟蒙古人比起來差距真的太大了,有這麼幾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蒙古人從小孩的時候就在馬背上成長,他們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可以站在馬上射箭。他們在馬上跟咱們在陸地上一樣自如,所以騎馬射箭這是每個人都特別靈的一件事。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出徵的時候只帶非常少的東西,只帶必需品。
蒙古人非常適合長距離遠行,每個人都精確地攜帶他們所必需的東西,其他的一點都不帶,他們穿著傳統的羊毛長袍叫迪爾,然後穿著褲子,帶著有耳扇的皮帽,並且蹬著厚底的長靴。除了這些衣服之外,每位勇士會攜帶生火用的打火石,一個裝水和牛奶的革囊,磨利箭頭的銼刀,然後抓動物和人的套鎖,縫補衣服的縫衣針,一把用於砍削的小刀和短柄斧以及可裝所有東西的一個大皮囊,最後,每十個人的小隊會帶一頂帳篷。這就是一個蒙古士兵所帶的所有的東西。
而且蒙古人不會停下來做飯,他們不需要。他們就是把大量的乾乳酪分給大家,然後騎在馬上就吃了,根本沒有我們漢人出去作戰,還要什麼埋鍋造飯,帶著輜重沒有,就是騎著馬跑就行了。所以,他們的速度永遠超過敵人的反應。
蒙古人還有一招特別有意思,就是要傳令,不同的部隊之間要傳令。後來,成吉思汗發現傳令經常會傳錯,因為大家說話聽不清,傳錯了。有時候,這人文化水平不高,記不住,就說錯了。怎麼辦?
蒙古人發明的唱歌傳令,去那兒傳令的時候是唱一首歌,唱歌不容易記錯。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當他攻城攻不進去的時候,屢試不爽的一招,他先打周圍的農民。因為村莊沒有城牆,先把它整個打亂,打亂以後並不殺這些人。乾嗎呢?
趕這些人進城,就是讓農民先進到城裡邊去,把城市裡邊的恐怖氣氛做足,讓城市裡邊整個擁擠,食物不夠吃,他故意的,他不殺人,他把他們都轟進去。轟進去以後,他會快速地去發現對方的矛盾,成吉思汗認為所有的國家都有內部矛盾。
比如說,他打大金國的時候,在大金國的城市裡邊既有女真人,也有遼國的契丹人。他就發現契丹人和女真人之間是有大量的矛盾的,所以就想辦法去分化內部的人,然後經常會有人從內部叛亂,所以這是他引起混亂以及內部分化的一個絕招。
還包括成吉思汗特別重視快速地吸納人才和學習。當他們抓住對方一大堆人的時候,首先要問的就是你會什麼。凡是有一些手藝的,會一些東西的人全部挑出來接著乾活,是木匠就開始做木匠,是搞火藥就搞火藥,會看病就當醫生,全部都留了下來。這當中就包括像耶律楚材這樣的人,精通契丹文、精通漢文、精通歷史,他也把他留在身邊做自己的參謀。
而且這個萬戶千戶百戶的制度再往下延伸,他要求每一個士兵都至少要抓十個老百姓做他的勞力。這樣的話,他一千個士兵就多了一萬個勞力,每一個蒙古計程車兵都至少要有十個勞力,這十個勞力要負責修修築工事,要負責去挖坑甚至有時候需要去攻城牆,他要去調動整個能夠用到的資源。
而且蒙古人特別重視武器的升級,大家知道他們一開始是發現漢人發明的火藥是非常好的一件事,火藥在過去主要是用來燃燒的。但是蒙古人把它進化變成了可以爆炸,所以,他們發明瞭相當於今天的炸彈。而且他們發現那個火藥放在竹管里邊發射出去,如果爆破的力量大,那個竹管就會爆掉。
所以,他們說用鐵管可能會好一點。於是,他們就用木頭做一個絆兒,上邊綁一個鐵管來激發火藥,這就是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步槍。所以,步槍加農炮,迫擊炮的原型,都是來自於蒙古作戰過程當中的發明。
在1214年,蒙古人用這樣的方法攻破了中都,這就賺大了。因為中都當時可是最繁華的城市之一,也就是我們今天的北京,成車成車的財寶往蒙古運。為了保障這個運輸,蒙古人只好去建立一個完備的供給線。從客觀上,幫助整個絲綢之路能夠變得更加安全、完備,成為一條商道。
在1214年攻破了中都以後,成吉思汗已經完全體會到了帝王般的感覺,因為太富裕了。當時的蒙古的那些草原上的女人們去割乳酪所用的刀上面都鑲嵌著寶石。因為都是從中都運過來的。而他們的人那麼少,去分那麼巨大的財富,成吉思汗真的覺得志得意滿,這已經很美好了,他並沒有想著要去攻打別的地方,甚至他都不知道還有那麼多地方需要打。
但是宿命是逃不開的,大家還記得桑昆逃亡的那個乃蠻人的部落,他們的王叫作太陽汗。太陽汗的兒子迫害當地的穆斯林,而穆斯林知道蒙古的成吉思汗是包容穆斯林的,所以他們就來向成吉思汗求救,說“你們要救救我們,因為我們在這邊被人屠殺”,成吉思汗就派了哲別——這是郭靖的師傅哲別出場,哲別帶了兩萬大軍去攻打黑契丹。
黑契丹是哪兒呢?就是我們今天講的喀什噶爾還有阿富汗以及巴基斯坦那個地方。很快哲別就攻破了那個地方,在這個過程當中看起來這是一件小事,只有兩萬大軍去做了這麼一個事。但是客觀上,他們控制了整個絲綢之路當中最重要的一段。
在1219年,成吉思汗希望能夠跟花剌子模進行貿易。花剌子模當時是全世界應該算科技最發達的地方,所以就派了一個團隊去花剌子模傳遞他的信息,成吉思汗的信寫得非常客氣。他說:“我極為渴望與你和平共處,我願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那樣看待。對於你那邊,你並不知道我已徵服中國的北部,並且已控制了北方所有的部落,你知道我的國家兵如螻蟻之眾,財富如銀礦之豐,我無須覬覦他人領土,在彼此臣民間促進貿易,我們就有共同的利益。”
成吉思汗說這樣的話的口氣,是因為他當年已經60歲了,一個60歲的老人家覺得那我把你當兒子對待,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花剌子模的人看了以後有點不知所雲,說:“這什麼人口氣這麼大,敢跟我這樣說話?”因為花剌子模當時是全世界可以說最繁榮的地方,也是科技最發達的地方。所以,花剌子模的人說,行,你就來吧,沒有太重視這件事。
後來,成吉思汗就派了一個商隊去到花剌子模貿易,結果這個商隊在過也就是今天的哈薩克斯坦那個地方的時候,那個地方的守將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這個守將乾嗎呢?把這個商隊洗劫了。
還殺掉了這個商隊的很多人,還毀了很多人的容。蒙古人是最恨別人毀容的。蒙古人認為一個人的頭是非常尊貴的地方,是靈魂所在的地方,你不能在這個臉上亂搞。當忽必烈統治元朝,攻到漢人的地方以後,那個時候從宋朝流傳下來我們林沖、魯智深這些人都會在臉上刻一個刺青,說你是一個賊配軍。這個都被蒙古人禁掉了,說你不能在人臉上亂刻東西,他們是非常尊重人的這個頭。
這件事情完全激怒了成吉思汗。60多歲的老人家又進了聖山,在聖山祈禱三天,祈禱三天以後說,這事不是我們要去打他們,是他們真的太過分了,然後就帶著部隊開始攻打花剌子模。
接下來的事我覺得就不用多講了,因為這一路就是披荊斬棘,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蒙古鐵軍。他所用到的辦法跟前面講的差不多,基本上是先製造恐慌,把老百姓趕進城裡邊去,然後開始討論你投降,你只要投降我就饒了你並且可以讓你接著管你這個地,我不會管,我也沒那麼多人管你,你接著管,但是你得宣佈對我效忠,你要是敢炸刺,我就殺得你們雞犬不留。
他一旦攻到城裡邊以後,首先殺死的是貴族,這一點在策略上是很對的。你知道過去很多人都是殺老百姓,然後把貴族留下來,過幾天這些貴族就會造反。所以成吉思汗的辦法是把貴族和士兵全部殺掉。
殺掉後剩下的都是老百姓,老百姓成為了這場戰鬥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你宣佈向我效忠。一個新的王國又成為了蒙古的附屬國。用這樣的辦法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
這中間也的確發生過屠城這樣的事,在《絲綢之路》里曾經講到過的,殺到什麼程度?整個城市裡邊的所有生命全部殺掉,貓都不讓走,鳥也要殺死,原因是什麼呢?因為成吉思汗的女婿在攻打這個城的時候,被城上的人放箭射死了,射死了以後成吉思汗就把處置這個城的這個權力交給了女兒。因為她的丈夫被人殺了。
所以,他的女兒就命令所有的人全部殺死,全部殺死後還不行,說:“我的丈夫葬在這兒,如果被那些貓狗刨出來了,傷害他的身體怎麼辦?”所有的生命全部殺掉。
總之,蒙古人橫掃中亞,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一個隱患開始起作用,就是我們早年講的關於術赤的身份。因為成吉思汗已經60多歲了,他到了需要準備去傳位的時候,所有的統治者年老的時候,傳位是一件非常大的事。
而蒙古人又比較直率,所以成吉思汗的四個兒子尤其是老大術赤和老二察合台,就在他的面前經常就打起來了。察合台就直接說術赤不是親生的,說他是野種,術赤要和察合台拼命。他們拼命可不是兩個人打,他們拼命是帶著大量的部隊,可能會整個火並起來了,所以成吉思汗為此非常頭疼。
他給他的孩子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你有沒有聽說過草原上多頭蛇和多尾蛇的故事?”什麼叫多頭蛇呢?有一條蛇只有一個尾巴,但是有很多個頭,它在冬天的時候要鑽到洞里邊去冬眠,但是因為每個頭的意見不一樣,所以最後就鑽不到洞里去,它就在草原上凍死了。但是另外一條蛇很多個尾巴,但是只有一個頭,它就很容易地鑽到了一個洞里邊,就能夠活下來進行冬眠。
他講這個故事的意思是說,我們所有人一定要團結成一個單頭的多尾蛇而不要變成一個多頭蛇。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成吉思汗一共有四個孩子,老大叫術赤,老二叫察合台,老三叫窩闊台,老四就是我們最熟悉的郭靖的安達,叫托雷。
後來,成吉思汗把汗位傳給了窩闊台。因為窩闊台雖然愛喝酒,但是他最起碼不像他的兩個哥哥,那麼明目張膽地鬧分裂。術赤和他的爸爸在一次狩獵的過程當中分裂了。成吉思汗召集了所有人去進行一場大的狩獵活動,結果術赤竟然沒有來,沒有來也就罷了,後來成吉思汗聽說術赤自己也組織了一場大的狩獵活動,跟他們的規模幾乎差不多,這件事讓成吉思汗非常生氣,甚至差點引發了戰爭。
從此以後,直到去世術赤,他再也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術赤死得比他的爸爸還要早,這一點是可疑的,有人認為是被成吉思汗處死了。但是,也有人認為就是壽終正寢了。術赤的後代就是我們所說的金帳汗國,他們長時間地統治著俄羅斯。在進行完了中亞的懲罰戰爭之後,在回來的路上成吉思汗又去攻打了西夏。因為他在去打中亞的時候,西夏竟然沒有幫忙,他很生氣。
在1227年,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的過程當中去世。在他去世後也就幾天的時間,西夏國就被打下來了。成吉思汗去世之前,曾經跟他身邊的一位阿訇討論過自己身後的事情,他說:“在我死之後,我的名字將會在世界上繼續流傳。”這阿訇說:“你殺了那麼多的人,這些老百姓一定會遺忘你。”成吉思汗說:“你搞錯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老百姓之外,還會有很多國王,這些國王會繼續傳頌我的故事,咱們走著瞧,我的名字一定會被人們繼續傳頌。”
成吉思汗總結自己的人生,他說:“我為什麼成功?”他說:“我自身並沒有卓越的才能,是因為他們傲慢和極度的奢侈,我的衣著飲食與牧民們一般無異,我們生死與共、同甘共苦。我痛恨奢侈,我使用適度。他盡力地視民如子,而對待有才能的人則不管他們的出身如何都視同兄弟,我們總是在原則上一致,而且我們總是團結一致,互相影響。”
的確,成吉思汗從來不去看你是白骨頭還是黑骨頭,從來不去看你是不是我的親戚,你是我的兄弟還是孩子。他對所有有才能的人一視同仁,這一點在後來元朝的用人制度上都能夠體現得出來。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在1227年離開了人世,在他離開人世之後窩闊台繼位。窩闊臺上位的第一件事情是先過上了奢侈的生活。因為成吉思汗一輩子都住在帳篷里邊,他特別不喜歡有牆的這種房子,但是窩闊台就先修了自己的宮殿,修了一個特別大的宮殿,然後每天極度奢侈地生活。
那段奢侈就不用再去描述了,總之,就是他把他爸爸搶來的這些錢花得差不多了。你知道蒙古人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不種地,他們沒有什麼別的經濟來源。所以,當他們用搶劫的這個方式獲得了巨大的財富,並且揮霍掉了以後就傻掉了。因為沒有創造財富的來源,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去搶誰。
當時有兩派觀點,一派觀點說,咱們去搶南宋。因為南宋最有錢,而且成吉思汗留下話了說咱們一定要把這個南宋打下來。另外一派觀點,是以老將速不台將軍為帶領的說咱們去搶歐洲。為什麼搶歐洲?因為速不台將軍曾經跟俄羅斯人打過仗,一打仗發現俄羅斯人根本打不過我們,而且那邊看起來也是很有錢的樣子,然後雙方就爭執不下,爭執不下。
窩闊台的辦法是什麼?那行吧,那就兩邊都打。所以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徵服活動是同時向兩邊的兩個強敵開戰。一邊是由這個速不台指揮,帶著拔都貴由和蒙哥。這三個人是什麼?都是成吉思汗的孫子輩,由他們這些年輕人跟著速不台將軍一塊兒去徵服歐洲。
咱們先說攻打歐洲這邊,歐洲人跟蒙古人確實沒法打仗。因為歐洲人都穿著重重的鎧甲,那個重重的鎧甲,一旦跑起來那個馬就受不了。因為太沉了,他把自己保護得特別好,所以歐洲人覺得這樣保護非常棒,因為你根本都射不到我,但士兵沒有穿這麼厚重的東西,所以一打起仗來這些貴族就往前沖,但是士兵們就被箭射死了,等到他發現周圍計程車兵被殺死了以後,他也就很快被別人殺死了。
而且蒙古人最常用的一個辦法叫作狗鬥的方法。什麼叫狗鬥?比如說,哲別先帶著隊伍去跟俄羅斯人打,打了一會兒發現打不過哲別就往回跑,故意地就往回跑。然後俄羅斯人就追過來,追著追著速不台的部隊就開始包圍了。一包圍哲別的部隊沖到這乾嗎呢?換馬,每一個蒙古士兵大概都要帶六到七匹馬。因為馬太多,所以換了馬以後的速度,一下子就比俄羅斯人的馬快很多,俄羅斯人就開始敗逃,敗逃的過程當中就被射殺無數。
這在歐洲人看來覺得完全不可思議,就用這樣的方法無數次地使用狗鬥的這種戰術,俄羅斯人整個被打垮了。蒙古人就是第一次和俄羅斯人戰爭的時候打完就走了。因為是速不台和哲別去打,打完以後也覺得沒什麼事可乾,搶點東西就回去了。
結果俄羅斯人發現這些人消失了,說:這都什麼人呢?突然冒出一幫人把我們打成這樣然後就消失了,這怎麼回事,俄羅斯人怎麼解釋呢?
他們認為,是上帝派來的這些人,上帝派來懲罰我們的。結果,第二次速不台又帶著部隊來的時候,俄羅斯人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天兵天將。這就是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國家派人來了。速不台這個老將瞎了一隻眼,然後身體極度肥胖,已經六七十歲了,連馬都騎不了了。他是坐在一個車上被人推著去指揮戰鬥的,但是戰無不勝,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一個將軍。
在整個徵服歐洲的過程當中,所有的節奏都是以前的歐洲戰場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歐洲人被完全打蒙了。
蒙古人最後打到哪兒呢?速不台將5萬人兵分三路,兵鋒直指南部的匈牙利。另外,派兩萬人穿過波蘭指向德國北部,以作為牽制。從蒙古本部經東歐平原進入波蘭和匈牙利,蒙古軍橫掃6400公裡直至維也納城下。實際上,這些很多都是虛招。在蒙古人眼裡邊最值錢的是匈牙利草原,他是為了得到更大片的草原才去打這樣的仗的,所以在那個時候基本上今天的維也納、德國,全都被蒙古人打下來了。
這一次攻打歐洲讓蒙古人相當失望,因為整個這些沿途城市當中能夠被搶劫的都已經被搶劫了很多遍了,沒有什麼東西可搶的。
而當他們回到了家鄉的時候,他們又渴望炫耀自己的財富,但是沒有得到那麼多的財富。怎麼辦呢?他們在絲綢之路上和義大利的商人進行貿易,他們允許義大利人帶走了非常多的歐洲俘虜,尤其是年輕人,並且將他們作為奴隸,在地中海沿岸販賣。這樣就在蒙古人和威尼斯熱那亞人之間形成了長期的利益紐帶。還記得我們講《絲綢之路》的時候,中間有一段轉換,就是開始販賣人口,斯拉夫人被大量地販賣。
但這一件事情讓蒙古人有了後患,20年以後蒙古人註定要與這支多數由斯拉夫人和欽察人組成的軍隊相遇。這些人已經獲得了與蒙古人作戰的大量經驗,被販賣之前他們甚至在許多場合中學會了蒙古的語言,蒙古人最後失利就是輸給了這一支由奴隸組成的隊伍,然後終止了蒙古帝國的擴張。
歐洲人在戰場上不斷被蒙古人打擊的時候,大家知道蒙古內部發生了什麼事呢?男人們幾乎全都出去打仗了,這時候就只剩下宮廷內鬥。宮廷內鬥當中最重要的爭執點就是窩闊台家族和托雷家族的爭執,而托雷的妻子是特別有手段的一個人。
我們來說說成吉思汗這幾個孫子。拔都是術赤的孩子,也就是我們說的金帳汗國的大汗;貴由是窩闊台的孩子也就是整個蒙古國的大汗。然後在貴由汗去世了以後托雷的妻子讓自己的兒子蒙哥上位,蒙哥成為了整個蒙古世界最後一任大汗。
蒙哥汗也是一位非常偉大的大汗,他在1258年的時候攻占了巴格達。巴格達當時是世界的中心,就是最偉大的城市之一。在蒙哥汗的統治之下,蒙古帝國的疆域臻於極限。他是最後一個被承認和接納為整個帝國大汗的成吉思汗的子孫,將有許多位汗繼續統治帝國的各個地區,他們之中很多人都宣稱是成吉思汗的合法繼承人並擁有大汗之名,但不會被其他的家族集團和世襲所承認。
什麼意思?就是在蒙哥的這個時候,整個3000多萬平方公裡都是屬於他們這個家族的,都承認是蒙哥汗統治的,他是最後一個。
在蒙哥去世以後,忽必烈戰勝了自己其他的兄弟,取得了汗位。但是他的這個汗位就沒有得到來自金帳汗國的承認。就是在金帳汗國的拔都汗就不承認忽必烈的地位,整個帝國開始逐漸地分裂。
忽必烈可能是所有成吉思汗的子孫當中,對於南宋最為好奇也最理解的一個大汗。他認為要想統治南宋漢人的這個地方,必須得足夠漢化才行,所以他給自己起了漢族的名字。
在1260年開始採用中國的年號,在1271年正式地更名為大元,也就是從頭開始的意思。並且修建宗廟,這事對蒙古人來講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蒙古人忌諱談到死亡。
但是,忽必烈認為如果你要能夠跟漢民族進行對話,你要能夠讓他們的文化接納我們,就必須得有這樣的宗族體系。雖然他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這樣的宗廟,因為他也忌諱死亡,但是他修建了完備的宗廟,並且建立了城市。他的城市叫汗八里,汗八里是元大都,今天的北京。北京市裡邊還有紫禁城,但是那時候的紫禁城跟現在完全不同,就是整個北京城都是一個城市的格局,只有紫禁城內部是草原,全是帳篷,他們的這些子孫都要求必須得能夠出生在帳篷里邊。
所以,那時候如果你到故宮去參觀,你會發現一打開門全是大草原,這是特別有意思的。汗八里當年什麼樣呢?當時中國的大部分城市都爬滿了宛延曲折的小路,讓人眼花繚亂。
與之相比,忽必烈的都城有寬闊筆直的街道。他們以南北向軸線形成直通到底,與東西向的街道相互垂直,一處城門的衛兵視線可以穿過整座城市,與對面城門的衛兵對視,他們還從皇宮開始修建林蔭大道,以便於更好地容納蒙古的換防馬隊,而不只是為了中國勞工的獨輪車或者手推車通過。林蔭大道延伸得非常寬闊,可以讓九個騎兵並排飛馳通過都城。這就是我們今天北京城最早的一個格局開始建立,叫汗八里。
為什麼我會覺得忽必烈是一個還不錯的皇帝?因為忽必烈首先降低賦稅、保護私產,說“我們不再搶東西了”。他認為,搶東西這件事情是不能夠維系的,然後靠收稅的辦法才是長久。所以,他降低了賦稅、減少死刑和肉刑,你知道在忽必烈統治之下,有四年的時間沒有一例死刑,整個沒有死刑。
忽必烈在位34年,有四個年份是沒有死刑記錄的,死刑數量最高的年是1283年有278例,最低的是在1263年只有7例。而且廢除肉刑,肉刑就是動不動就砍手砍腳。
此外,修建學校,忽必烈一共修建了20166座學校。還有發行紙幣。 還有一點很不可思議的,就是倡導大家都唱戲。所以大家就不理解說為什麼在元朝的時候,中國的戲劇會達到一個巔峰,出現很多像莎士比亞那樣的人物,關漢卿這樣的人。元雜劇的興起,就是來自於忽必烈的號召。
並且他學會了漢人懷柔的方法,所以在1276年攻破了臨安也就是杭州以後,他對皇太后是非常禮敬有加,並且送小皇帝去讀書。小皇帝說想瞭解宗教文化,送到西藏去讀書,後來小皇帝出家了。大家知道這個轉變有多大,蒙古人從來不會優待貴族,就蒙古人在徵服整個中亞、歐洲的時候,他們的辦法都是殺貴族,然後貴族的女性全部送回蒙古去當奴僕,別管皇太后年紀多大,到草原上乾活,都是這樣對待的。
但是當忽必烈打下了臨安以後,他是把皇太后非常好地安置並且恭敬地對待,給她留下了一處宮殿讓她居住,然後小皇帝要學習就送他去上課學習,送到西藏去學習佛教知識,後來小皇帝在西藏出家了。
如果用忽必烈這樣的策略一直統治下來的話,有可能元朝能夠像清朝一樣延續幾百年的歷史,但是很可惜在忽必烈去世以後,繼任者逐漸地不信任漢人,開始進行民族分化的活動。忽必烈當政的時候引入了大量的外國人,整個朝廷之上有歐洲人、中亞人、維吾爾人、契丹人、漢人,大家都站在一起議事。
讓漢人最不能接受的是沒有秩序。蒙古人是站一堆,大家都各自站那兒聊天 ,大聲地說。但是蒙古人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們要求所有的事不分官品,廢除了過去的這種官階。
每一個地方的事情搞議會就大家當地的老百姓也可以申請,說“我要來參與議論”。行,就搞一個議事的組織,大家一塊兒討論來執行政務,所以用這樣的方法統治這個給整個的漢族地區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文化。
但是在忽必烈之後,他的這些政策逐漸地被廢止。他的繼任者並沒有遵從他要尊敬漢人,要能夠統一、漢化的這個過程,開始逐漸搞民族的分化並且造成了大量的地位的懸殊,也有很多的屠殺出現,所以沒有多長時間就被明朝顛覆了。
同時,忽必烈在探索著整個帝國的疆域。他有兩次出徵日本,但是很可惜這兩次出徵日本其實第一仗都打贏了。如果再使點勁就把日本拿下了,但是問題是每次快到日本岸邊的時候就被台風吹翻了,所以日本人把這個風叫作神風,說有這個神風保護著,沒有讓元朝人打到日本本土上來。
二戰期間他們把自己的這個突擊隊叫作神風突擊隊,就是來自於元朝的時候這兩股神風。跟日本和爪哇國的戰爭失利給整個帝國東邊劃清了疆界,所以基本上帝國的疆界都是這樣劃定下來的。
為什麼整個蒙古帝國到最後會分裂成很多個地方?其實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瘟疫。客觀上由於瘟疫的大面積流行,這些不同的國家之間開始建立起來壁壘,不讓交流。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當地文化的同化。
因為蒙古文化是草原文化,所以當他們無論是統治了俄羅斯、中亞,還是大宋國以後都逐漸地被當地的文化所同化。所以,客觀上有著瘟疫的作用,再加上本地文化的這種同化的作用,整個蒙古國就分成了好幾塊,同時也為今天的世界格局畫下了一個草圖。
蒙古人對整個世界到底有多大的影響?我們來看弗朗西斯·培根的一段話——弗朗西斯·培根把印刷術、火藥和指南針定為三大技術發明,而現代世界就是在此基礎上構建的,雖然他們不為古人所知,但這三大發明卻改變了整個世界的面貌和狀態。首先在文學方面,其次在戰爭方面,最後在航海方面。比這些發明本身更重要的是從此無數的變革都源於它們,所有這些發明都是在蒙古帝國時期傳播到西方的,這就是弗朗西斯·培根的觀點。
瘟疫帶來的世界的分裂與隔離,事實上導致了蒙古帝國所建的交通運輸系統崩潰。處於世界貿易中重要一環的歐洲,需要重新找到新的能夠與中國產生關聯的道路。
在1492年的時候,哥倫布航海時懷揣的一本書,就是《馬可·波羅行紀》 。所以,哥倫布要去尋找的國家就是蒙古。他希望能夠找到蒙古,給歐洲開闢一個新的貿易航線。結果一不小心走到了美洲,當哥倫布發現了美洲之後,世界的格局才整個打開,人們發現了完整的世界地圖。
所以,我們就能夠理解這本書的題目叫作《成吉思汗與今日世界之形成》,就是整個今天世界的格局都跟成吉思汗有關。
讓我們把視線在最後回歸到當年草原上那個年輕的孩子,他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民不受外敵的侵犯而不停地徵戰。即使這意味著他耗費一生去攻擊外敵,就在這個過程中他改變了世界,創造出了民族,他渴望能夠有一個平淡的生活。
但是歷史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他成為了改變整個世界的人。那麼,在這個過程當中,成吉思汗到底做對了哪些事呢?他在不斷地推陳出新,他在不斷地學習,不斷地開放、包容,只有一個不斷開放包容的體系才能夠煥發出這樣勃勃的生機。而如果一旦這個體系變得封閉、閉關鎖國、排斥異己,整個文明也就開始衰落了。
所以,希望這本書能夠給所有的人帶來生活當中各個方面的啟發,讓我們心中有一點英雄的氣質,從成吉思汗的精神當中汲取能量。謝謝大家,我們下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