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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是知識的缺口【143】

謝謝你遲到

洞察趨勢,掌握未來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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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湯馬斯·佛里曼,寫過一本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書,叫作《世界是平的》。紐約時報專欄作家,他的專欄文章同步在全球超過七百多個媒體上刊登。

 

3M+1M

摩爾定律+全球化市場+大自然+颱風眼

 

這本書是2016年出版,以大局觀來看,都有說對趨勢;只是在這裡的對談方面,就只粗淺的說到問題點。

 

【91】氣候經濟與人類未來

 

電力儲存方面:抽水儲能、熱能存儲、存儲氫氣、碳捕獲,這些科學技術是未來的商機

 

這邊指的「大自然」,就是溫室效應帶來的影響,比爾蓋茲告訴你,未來世界各國要實施零碳排放,上面是關鍵的技術。

 

【126】理解未來的7個原則

 

這本書的作者很務實,教你要找未來的硬趨勢,要去找未來哪些事情不會變,比如,人類都喜歡CP值高的東西,男人都是好色的(政治不正確說法)。

 

剝洋蔥法讓我們視覺不再窄化,碰到事情不要急著要解決問題,而是去了解過程,不斷地剝洋蔥去了解問題最實質的原因。

 

比如小孩成績不好,直接找補習班(解決問題),實際去剝這顆洋蔥,可能是小孩不爽你;這是治本的方法。

 

看趨勢書籍好處是可以讓自己,顯得很有遠見的樣子。《洞察趨勢》這個欄位有興趣就多看看吧!

 

 

 

樊登:我們讀書會是推薦大家每年一起讀50本書,但是今天我們請到的這位作者光臨的嘉賓,實在是秒殺我們。

 

他一年要讀300本書,我們歡迎來自北大匯豐商學院的何帆教授,歡迎您何教授。我首先特別好奇這一年300本書怎麼讀?

 

 

 

何帆:一年300本書找空閑時間讀吧,所以你主要還是要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讀書上。另外,可能讀書的方法要稍微有所變化,因為我經常跟別人講讀書的方法,其實快慢並不重要。

 

有的人就是讀得快,有的人就是讀得慢。你要追求讀書快,你未必能夠讀得進去。

 

 

 

伍迪·艾倫曾經說過,他上了一個速讀班,學會了十分鐘讀完了《安娜·卡列尼娜》。別人問他有啥收獲?他說:“我看完之後,知道這是一本講俄國人的書。”那你讀了還不如不讀。

 

 

 

讀書有時候快,但是你的讀書方法如果轉換之後,你會發現讀得更輕松、更快。就很多人他讀,他是“我註六經”,就老對作者很崇拜。我讀一本凱恩斯的書,我就向凱恩斯膜拜。

 

其實,凱恩斯想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凱恩斯能夠幫你怎麼去想。

 

 

 

所以,如果你把它變成“六經註我”,以我為主,你會讀起來被一群大師包圍著。然後跟皇上一樣,然後大臣你們來談一談這事怎麼辦,凱恩斯講講怎麼辦,亞當斯密講講怎麼辦。

 

最後,你得拍板說:“我更同意這位大臣的觀點,還是那位大臣的觀點。”所以,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皇上,然後去看這些書,這效率就要高很多,它是一個自主的讀書方法。

 

 

 

樊登:您是不一定要逐字逐句把它讀下去,您是讀自己需要的東西。

 

 

 

何帆:你讀的時候,首先你必須要把這個作者的思想框架先給他拎出來,就是他的核心觀點是什麼,他的證據是什麼。因為很多寫書的人,他寫的書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寫著寫著有時候就啰嗦了。

 

那你這個時候你就知道沒必要在他那個啰嗦的地方耗費太多的時間。

 

 

 

再比如說,讀《論語》。《論語》是不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讀懂 ,不一定的。因為它里頭有很多是千百年以來,抄抄抄,到最後抄錯了,所以很多學者他對有一些斷字斷句和含義到現在都是有爭議的。

 

有爭議的你就先放放,你能夠讀懂的那幾句,你要能夠深刻地領會比你花很多時間去琢磨那些大家都不知道意思的效果要更好。因為那些是專家、學者去乾的,我們普通讀者就讀對我們有用的。

 

 

 

樊登:這其實也詮釋了我們辦樊登讀書的意義,就是幫大家刪繁就簡,找到那個主要的脈絡是非常重要的。回頭咱們有機會專門請您來開個關於讀書的講座。

 

 

 

今天何帆教授來這兒是給我們帶來了他最近引入國內的一本書,叫作《謝謝你遲到》。這本書的作者托馬斯·弗里德曼,真是鼎鼎大名。

 

他前面寫過一本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書,叫作《世界是平的》。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電視上專門有整期的節目,很多專家坐在一起討論、學習《世界是平的》心得,那是十年前。

 

這一次這本書為什麼會叫作《謝謝你遲到》?您先從這個題目給大家講講。

 

 

 

何帆:《謝謝你遲到》是講作者個人的生活的故事,因為托馬斯·弗里德曼,他是《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屬於全球最有影響的專欄作家之一。

 

他們寫了文章之後,在全球大概是有四百多家報紙媒體就同時都轉載了。所以,他影響力是非常大的。

 

 

 

那麼,他主要報道的內容現在是在華盛頓報道美國政府的國際事務,所以他每天要採訪很多的人,把這個行程安排得特別滿。我想大家其實都有這個習慣,就恨不得每天把日程都排得特別滿。

 

 

 

他每天早晨的時候,他就安排一邊吃早飯,一邊要採訪一個人。可是華盛頓那個地方就跟北京有一點相似,就是老堵車,約好了八點鐘吃飯,八點四十五這人來了。

 

來了之後,就先要道歉,對不起,今天又交通管制,地鐵又沒擠上。

 

 

 

一開始,弗里德曼他覺得很煩,每次我都要等。後來,他發現這一段時間是他一天中難得的能夠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己的事情,甚至觀察一下周圍誰在吃飯,大家是怎麼一回事。

 

他反而覺得這段時間能夠慢下來,能夠靜下來能夠思考更多的東西。所以,後來他等到別人道歉的時候,他就說不用道歉了,“謝謝你遲到”。

 

正好,我有這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想了很多的事,想通了很多的事。

 

 

 

那我想他的這個書名要給我們傳遞的觀點,就是在我們這個加速變化的時代,我們特別焦慮,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說,你必須得努力必須得加油。

 

可丁可卯,這個對不對呢?對,但是你有時候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所以你有時候你要慢下來、靜下來。

 

 

 

實際上,你不是在倒退,而是當你能夠慢下來靜下來之後,你很多沒有想清楚的事情,你就能夠把它想清楚。他覺得,這個是我們來應對這個世界變化最需要的。

 

 

 

樊登:這個感覺,您別說我還真有。每次坐飛機,你發現飛機宣佈延誤,如果不延誤超過四個小時,我都挺高興的。

 

這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段時間,你可以在機場里看書,你可以處理很多之前沒有安排的事,這就是謝謝你遲到的那種感覺。

 

 

 

何帆:英雄所見略同。

 

 

 

樊登:這個其實也很像《反脆弱》里邊所提到的觀點,你要能夠從不確定當中受益

 

當別人遲到了,這是一個不確定的事發生了。如果是脆弱性強的人,可能就發飆、生氣了,導致這一天過得很不愉快。反脆弱性強的人會覺得人生又多了一塊饋贈,挺好。

 

 

 

這麼說下去,這個書就特別像一個心靈安慰的書了。但實際上它是講未來的,所以這個《謝謝你遲到》是不是也有這一層隱喻是關於未來世界的變化?

 

 

 

何帆:我們如果對照著您剛剛講到的他那個非常有名的《世界是平的》,其實那個時候,你看到他還是一個弗里德曼,還是滿腔熱情地在歌頌全球化。

 

那本書大概是在2006年、 2007年那時出來的,2008年出現了全球金融危機。所以,這本書等於他用了十年的時間,他仍然認為全球化是一個不可阻擋的趨勢。

 

 

 

但是,同時又增加了自己很多反思。因為現在整個全球範圍內出現了全球化的退潮,出現了很多貿易保護。

 

我們這兩天在媒體上在網路上看到的劉鶴同志到美國去談判,它都是這個背景,都是現在出現了更多反全球化的。

 

 

 

所以,這本書跟《世界是平的》相比,我覺得思想上的深度要更多那麼一點。他已經有更多反思,有更多從兩方面去思考我們如何該應對現在遇到的很多挑戰。

 

 

 

樊登:主要的挑戰來自哪些方面?

 

 

 

何帆:他講到,我們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那就是一個加速變化的時代。那麼,他講到主要有三個M

 

 

 

第一個M,就是摩爾定律。這個我們都非常清楚了,講技術變化的。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

 

 

 

那為什麼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呢?摩爾定律它其實也就是一個比喻,摩爾定律講的有硬體和軟體的改進。

 

有時候你硬體可能也沒有變化,但是你軟體如果改進了,你的效率也會提高。

 

 

 

如果你新修的一條高速公路,那你通車的效率會提高。

 

如果你原來的高速公路還就是那一條,沒有新修高速公路,但是你的交通規則比原來更合理了或者大家開車的時候更遵守交通規則了,那你通車的通行的效率也會更高了。

 

 

 

那麼,如果你要再把硬體和軟體都加上呢,這就更快了。如果你把新經濟和原來的傳統經濟也把它融匯到一起呢,這就力量就更大了。所以,他里頭就講到了很多關於技術變化的。

 

 

 

第二就是market(市場),market就是全球化了,就是市場了。市場講的就是全球化。所以,他在這個部分實際上延續了在《世界是平的》里頭他的一個核心的觀點。

 

世界是平的,他也是打一個比方。我們過去說,這地球是圓的。他說,這個世界市場已經被夷為平地,就是level the playing field。英文里頭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要把競爭的平臺弄平就是公平的。

 

 

 

你去看那個足球比賽,你首先就得鏟兩邊的草坪。你不能這個隊的主場和那個隊的球場草坪是不一樣高的,那這就不公平了,所以世界是平的。

 

就講全球化帶來的變化,是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落後國家,無論是大企業、小企業,其實就一個全球化的市場了。

 

你只要能夠在全球化市場上站得住腳,跟你是不是大企業、小企業,是來自美國還是來自中國,甚至是來自非洲國家都沒有關系的。

 

 

 

那麼在《謝謝你遲到》里頭,基本上他對全球化還是就講到了很多全球化推動世界變化的力量,在世界各個地方都能夠看到。

 

你會看到在中國出現了變化,在美國出現了變化,甚至在有一些你想象不到的,像中東等等這些地方出現了變化。

 

 

 

第三個M,他講的是mother nature,就是大自然。他講到,如果我們來診斷大自然的身體健康的話,現在我們的大自然母親處在一個亞健康的狀態,還沒有到發燒。

 

但是,反正就是你說有沒有得癌症,還沒那麼嚴重。但是整體上來看,現在有點失調。

 

 

 

樊登:他里邊那個案例挺嚇人的,說在伊朗有一次是氣溫達到73度。

 

 

 

何帆:這里就講到,你認為離你很遠,但是你仔細地想一想,因為它這些環節是一環扣一環的。比如說,他里頭講到我們現在在媒體上會看到在歐洲出現了很多難民。

 

那我們很多報道上講到為什麼會出現難民?我們關註的是敘利亞出現了戰亂,阿富汗一直在打仗,所以,從這些地方跑過去了一批難民。

 

 

 

弗里德曼他說,不對,你要再去看的話,你會發現大量的難民是氣候難民。氣候難民是來自於非洲的撒哈拉以南。那些地方本來它就兩季,旱季和雨季,然後你就播種收獲著就行了。

 

但現在旱季和雨季過去的時候很分明,你能夠準確地預測每年該哪個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獲。現在你搞不清楚,等到你該播種的時候,它不下雨,那你種下去之後它就死了,顆粒無收。

 

然後等到你該收獲的時候,它開始下暴雨,就把長的莊稼都沖走了。

 

 

 

這些人沒辦法生存了,沒辦法生存之後,他們只好要生更多的孩子,那就惡性循環了。

 

那你生更多的孩子,你就更難養活,然后土地更少,土地產出更少,然後人更多,實在沒有辦法,你就看這些人開始穿過撒哈拉沙漠,在北非那個地方等待著能夠到什麼地方能夠偷渡,然後這些幾個因素都是混雜在一塊兒的。

 

 

 

新技術、氣候變化最後和你的現在的政治是會匯集在一起的。

 

比如,他里頭還講到一個例子,說歐洲國家說不行,來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是說,所有的人都把他們擋在門外,你總得有點人道主義吧。那要不這樣,如果是殘疾人坐輪椅的,我們把他放進來。

 

 

 

頭一天,歐洲國家剛剛開會決定,第二天難民船上整批整批都是坐輪椅的。

 

就是什麼呢?肯定是信息被泄露了,現在難民手裡都有手機信號,通過社交網路就傳遍了。然後你就會看到各種力量,三個M匯集在一起都在加速,所以給我們現在的影響會更大。

 

 

 

你以後會遇到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所以我們的焦慮來自於這里。

 

所以我們焦慮人工智慧會不會有一天滅了我們,全球化現在給我們帶來焦慮,美國現在就很焦慮中國會不會滅了美國。因為你不僅是跟你自己的企業競爭,你要跟全球的市場競爭。

 

 

 

那麼,大自然的變化現在也讓我們很焦慮,我們的子孫後代還能不能夠在這個地球上生存下來。

 

 

 

樊登:現在我們聽到這些極端天氣情況,基本上就是四十年一遇、五十年一遇,有的是從來沒有過,我們怎麼這麼幸運全趕上了。

 

所以,看他這個書的前半部分,你會覺得真的挺急迫的,世界會發生這麼多的變化。那如果僅止於此的話,他就只是給大家提個醒,那後邊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何帆:弗里德曼他一直是非常樂觀的,所以,他認為我們如果積極去應對的話,那麼,其實這些都能夠給我們幫助的。

 

你的技術進步,它不僅是對你的威脅,你可以在技術進步里頭找到更多的機會。那麼,現在哪怕你是傳統的產業,但你也可以從新經濟裡面能夠有很多收益的。

 

 

 

比如,他講到了一個例子,叫養奶牛。傳統農業好像和大數據、雲計算沒有什麼關系。他講到,在日本養牛的農戶去找到數據,科學家說,“我們這個母牛現在有一個配種的問題,但是母牛它在發情期的時候,配種是最好的”。

 

可是它什麼時候到了適合配種的時間,你不知道,工人也不可能在牛圈裡24小時盯著看。

 

 

 

那後來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我們現在比如說去鍛煉的時候,戴個小米手環什麼的。那裡頭是什麼?它是個感應器,它是計算你到底走了多少步,那你就在奶牛母牛身上加一個計步器,因為他最後發現母牛發情的一個徵兆是跟它走路的出現步伐的變化是有關的。

 

你要開始轉圈了,這個時候sensor感應器就感應到了,然後就會通過他手機上的一個APP向你發送信號,你就知道這個時候可以工作了。

 

甚至它這個數據能夠在它發情期間的時候,你在它前面多少個小時,你培育出來公牛還是母牛的概率會更高,所以你會更好地去匹配公牛和母牛的數量,然後從觀察母牛的蹄子印,你可以判斷出來至少十幾種疾病。

 

 

 

所以,你就想像農業等等這些我們傳統的很多服務業都能夠從技術中受影響,那麼,市場——他講到,其實如果我們完全用貿易保護主義的話,你會變得越來越弱。

 

但是如果你能夠有一個兼顧公平的新全球化,這是他跟在《世界是平的》里頭不一樣的。

 

他現在更多地知道就這個會影響到,比如說來自其他國家的競爭會影響到美國的就業,但是這個解決的辦法並不是把美國的大門給關上。

 

 

 

講mother nature的時候,就說我們要向mother nature學習,因為大自然它自己有一套應對這些變化的一些辦法。大自然是非常抗噪的,它自身有一個凈化功能。

 

它自身有一個修復的能力,這就跟你講到的《反脆弱》這些書里講的是一樣的。

 

 

 

在我們這個世界,它已經不再是比誰是最後勝出的了,它比的是誰能夠生存下來。所以,你這個生存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大自然有很多比如它強調多樣化。

 

如果你的物種多元化比你單一物種它的產量要更高,抗造的能力會更高,那對我們企業個人都是有借鑒意義的。

 

你還是只學一門技術,生產一種產品,你被別人超過的概率會很大,但如果適當多元化會增加你的生存的概率。

 

 

 

他還有一點,我覺得對我們很有啟發,他講到了第四個M

 

第四個M是明尼蘇達。明尼蘇達是他的出生地,他出生在美國西部的明尼蘇達這個地方,他專門有一章就叫作《回到明尼蘇達》。他回到明尼蘇達意思是什麼呢?

 

就是我們現在好像是台風來了,但台風里頭最安全的地方是在台風眼。台風眼是因為你在這個地方相對來說就比較安全,然後台風眼要跟著台風一起去移動,他講我們要找到我們的台風眼。

 

 

 

我們這個台風眼,其實你會發現人是不能靠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的,你要找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那個隊伍。

 

這個隊伍在哪裡呢?它可能是你的家庭,那更推而廣之,可能是你的企業 、你的同事,更推而廣之,是你所在的社區。

 

 

 

當現在大家已經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在美國你要靠特朗普總統幫你想出來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那可能是不行的。

 

那你這時候你要回到一個更具有生存能力的社區,所以他第四個M講明尼蘇達,其實是講我們每個人要找到自己的台風眼。

 

 

 

樊登:子系統,就是不能夠把所有的風險,全都放在母系統里邊。

 

 

 

何帆:你要有自己的一塊根據地,哪怕你走得再遠,那你要回到自己根據地來汲取力量。

 

 

 

樊登:我們樊登讀書的會員都對摩爾定律非常熟悉,因為我們講過《指數型組織》這本書。

 

所以,它的發展速度大家是可以理解的,是一條這樣攀升的叫指數型的曲線。那在技術快速發展迭代的過程當中,會不會有一群人遭遇到極大的挑戰?比如說AI會替代很多人的工作。

 

 

 

何帆:弗里德曼畫了一張圖,你看技術的進步是指數型的增長,但是我們人對技術的適應的能力不可能是指數型增長。

 

人的適應能力是線性的,所以如果一個指數型曲線,一個線性的直線,那麼你可以判斷在經過某一點之後,指數型增長一定會超過線性增長的,所以這是不可避免的。

 

 

 

那我們現在已經按照弗里德曼的說法,我們已經超過了這個點,也就是說現在技術進步已經超過我們個人能夠承受的了。

 

因為我們畢竟每個人的一生中,你能夠經歷的技術進步你是趕不上的。我在這個網上看到一個段子,我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15歲以前出現的那些技術都是老掉牙的。

 

那你在15歲和30歲之間出現的那個技術那真是很新奇的,這是未來的方向。

 

 

 

但是你30歲以後再出現了技術,你覺得那都是很荒謬的,以後是要把人類引入歧途的。然後再來新的一代,他也是同樣的看法。所以,你就會發現你30歲之後,你已經跟不上技術變化的速度了。為什麼?

 

 

 

樊登:您說的這個我覺得深入得註釋一下,就是真是這樣,這不是個段子。我覺得,你看我們對手機的態度和我們的孩子對手機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我們雖然也接受了手機,但是我們會覺得浪費時間。

 

你看,整天用這手機,但是我們的孩子會覺得用手機這事並不浪費時間,我們在網路世界里還是移民。人家是第一代,人家是土著居民。

 

 

 

何帆:現在因為我們進入網路時代,我們還是通過個人電腦,我們發E-mail,那時候已經覺得很酷了,發個電子郵件已經很酷了。

 

 

 

樊登:我們就覺得發電子郵件是個正經事,像工作就是能接受。

 

 

 

何帆:我有個美國朋友,是個大學教授,他跟我講一個段子說,他孩子要請幾個朋友一塊兒到家裡玩,然後他說,那你就給他們寫個邀請信吧。

 

 

 

孩子說,“我怎麼給他寫邀請信?”

 

 

 

“你給他發個那個電子郵件不就行了。”

 

 

 

他孩子問他,電子郵件怎麼發,“我是寫Dear(親愛的)”,他已經沒有這種體驗了,復古了。

 

 

 

“你怎麼會連電子郵件都不會發?”

 

 

 

“我們天天就是發簡訊。”

 

 

 

樊登:確實,我覺得已經過了適應能力,已經過了那個點。

 

 

 

何帆:所以,這個時候就會帶來很多對未來的恐慌,就像你剛剛講到的人工智慧。我覺得,很多呢,我們之所以對人工智慧出現恐慌,還是從根本上因為我們跟不上,我們不太瞭解到底在發生什麼。

 

其實,技術的進步你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也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主要是我們適應能力不行。因為人工智慧有很多方面,你現在去看下圍棋已經基本上秒殺人類了。

 

但是,它還有很多我們覺得很難的事情,人工智慧會覺得很容易。但是,我們覺得很容易的東西,人工智慧其實是覺得很難的。

 

 

 

所以,你要理解如何能夠和技術來相處。弗里德曼這本書裡面教我們怎麼跟技術相處。

 

如果你很牛,那你就做技術的主人,那你就變成張小龍、埃隆·馬斯克這樣的人,你自己搞出來一套系統,然後你自己有一個大型的數據的中心,你自己來玩,你制定網路世界的遊戲規則,做技術的主人。

 

 

 

如果你不行的話,你就變成技術的僕人,你跟技術一塊合作,你幫機器人端茶送水。

 

如果最後機器人把人類都滅了,還需要有一個人來維修機器人,那你可以做給機器人端茶送水的僕人,或者你其實可以做一個遠離技術的人。

 

 

 

有一些工作看起來,跟最先進的技術相差很遠,但它反而是安全的,保姆的工作很難被機器人替代,但因為他(她)更多的是人跟人交互溝通和交流

 

 

 

樊登:所以你現在在學種菜的事,就是因為要遠離這個。

 

 

 

何帆:那可能也是年齡,要回歸田園為退休生活做準備。

 

 

 

樊登:做技術的主人這個事,我特別有感觸。我前兩天參加一個區塊鏈的學習,大家都很焦慮學區塊鏈,覺得不學就完蛋,說中本聰不知道什麼人,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不知道多大年紀。

 

那比較可以肯定的是以太坊的這個發明人19歲就發明瞭,後來有人說不對22歲,22歲也很可怕。22歲的一個小孩子發明瞭一套以太坊的這些技術。

 

然後我們這幫老人家就跟著人家玩,花真金白銀去買人家的那些假錢,就是因為人家成為了技術的主人,這挑戰還真是挺大的。

 

 

 

為什麼要謝謝你遲到呢?就是當這一切發生得這麼快,我沒法躲避。

 

 

 

何帆:你不能盲目地跟在別人的後面,如果你盲目跟在別人後面的時候,你肯定會有這種跟不上的感覺。

 

所以,所謂謝謝你遲到,就是當這個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你退後兩步看一下全局。這種看全局的能力是更重要的。

 

 

 

因為我們現在很多焦慮,就是焦慮在我跟不上,那你肯定是跟不上的。但是如果你退後兩步,你能夠把全局看得更清楚的時候,你能夠更好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我覺得他對我們的提醒就是不要再天天那麼焦慮,這個焦慮很多是我們自己給自己造成的。這個世界技術的變化是很快的,政治的變化會相對慢一點,而人性是永遠不變的。

 

 

 

所以,既然你要看到一些快變量,你同時你要看到一些慢變量,那麼你既要做好加快速度的準備,你也要做好以不變應萬變的準備,否則,你會自己被變化的速度給拖死的。

 

 

 

樊登:像您這麼說,我慢慢地變成機器的僕人了,那我這以不變應萬變也挺焦慮的。

 

 

 

何帆:如果你要是看的趨勢更長遠的話,其實我們不需要焦慮。

 

就是我們看近的東西我們看不懂,我們看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我們看不懂,但是如果我們去看那些大的趨勢,我們是能夠看得懂的。

 

你閉著眼睛你都能夠看得到中國未來是什麼樣的。

 

 

 

樊登:為什麼?

 

 

 

何帆:中國的人口老齡化的速度是不會降下來的,你閉眼都能想出來未來中國肯定是一個會出現人口老齡化的問題。

 

這里就有巨大的商機。全球從來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有這麼快的速度進入到這麼龐大的一個老齡化的社會。

 

中國城市化的進程不會停止,我們城市化才走到一半,那你還至少還有10年、20年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又是追求美好生活。那你會看到在城市都會出現各種變化,那我們的工業化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你說讓它退回去,它是退不回去的,所以,如果你是去看這種大的趨勢的話,你就沒有那麼焦慮了。

 

 

 

如果你去看區塊鏈,它是完全新的事物,大家都不知道它會變成什麼,所以你像我們現在會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風口,新的這些變化,但是你忘記了,其實在更深的層次,有一股一股的洋流還在動。

 

這個洋流它不是風口,你看不見它的。但是,如果你站對了洋流的方向,它會推著你到很遠的地方去的。

 

 

 

樊登:這就是您經常說的大局觀,要有這種慢變量,戰略的眼光。所以,在這一點上,您跟弗里德曼的意見是一致的。

 

 

 

何帆:我比他相對來說要悲觀一點,我覺得他一直非常的樂觀,因為原來《世界是平的》那本書,我是翻譯那本書《世界是平的》。

 

我就跟他聊天,我說:“你這個書寫得是很好,提兩個意見。第一個,你沒有這里頭沒有講金融,第二個你沒有講能源。我覺得這兩個都是影響世界很大的變量。“

 

 

 

他很虛心說:“你說得對。我現在正在寫一本能源的書。”所以,他後來又寫了一本叫《世界又熱又平又擁擠》,還以為他在說北京。

 

其實,他那本書裡面是講如何用全球化和市場的力量,加上新經濟就是數字經濟的力量能夠改變我們現在的經濟結構、解決能源的問題,同時又解決氣候變化的問題。

 

 

 

但他說:“金融我不懂,所以我沒寫。”

 

 

 

所以,你看他區塊鏈也沒提,因為他對這個領域他確實不太熟悉,但恰恰是他不太熟悉的金融領域。在2008年出現了全球金融危機,所以他比較樂觀。

 

 

 

我在給《世界是平的》寫的推薦序里寫道,世界仍然是崎嶇不平的,因為政治的這些東西並沒有隨著全球化而變得更加平坦。

 

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各國之間的貿易摩擦,那麼人性其實有很多也是沒有變的。所以,我們要更好地把握快和慢之間的這種辯證。

 

 

 

樊登:您說的這個讓我想起來中國古代荀子對墨子的批評,說墨子叫“見其平而未見其畸”,就只看到平的這一部分,沒看到那些根本平不了的部分。

 

後來,梁啟超就說,荀子說的這話是對的,但是荀子是只看其畸未見其平,就是完全相信等差,完全相信這個是不公平的。

 

 

 

這里邊還有一個概念叫控制局與混亂局,這個要不要給大家解釋一下,這章說什麼呢?

 

 

 

何帆:控制局和混亂局是講,你如何能夠應對我們現在的變化。一種方法就是我用整個控制的辦法,就是你有什麼風險,我就來解決什麼風險。

 

但是現在這種方法越來越難以應對,因為你不可能知道未來都有什麼風險。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混亂中能夠求得生存,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按照你原來制訂的計劃能夠都像原來想象的那樣,那是不可能的。

 

 

 

變化一定會比你的計劃更快的。你能夠生存下來,主要就是看你在混亂的過程中,你還能夠保持定力的能力。

 

所以,這種在復雜系統和在這種混沌之中求得生存的能力,是我們必須要去把握的。所以,你與其有一個控制局,不如再設個混亂局。這個混亂局的經驗對我們生存是更有幫助的。

 

 

 

樊登:這個觀點有點像凱文·凱利所講的《失控》。最近我發現——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真的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信息交流變得越來越快,單個個體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大,所以複雜科學現在變得越來越重要。

 

 

 

何帆:複雜科學其實原來是一幫科學家他們自己在玩。另外,他們有一些野心勃勃的複雜科學家想把自己的東西能夠解釋世間萬物。但是遇到了在不同學科里本地專家的頑強地抵抗。

 

像我所在的經濟學領域也有很多做復雜科學的想要進來,但是基本上對主流經濟學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現在我們看到的變化是這種復雜科學帶來的有一些原則、規律。

 

通過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智慧能夠更好地去把握和理解能夠應用到我們個人的生活或者企業里,所以,這個是我們從一系列的書里頭就是從《黑天鵝》《反脆弱》《失控》這些都能夠看到的。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一個正規軍的世界,它是個游擊隊的世界,所以你得掌握游擊隊的風格。

 

哪怕你是正規軍,正規軍也要學習游擊隊,那正規軍里頭的特種兵,其實就是在學習游擊隊。

 

因為它不是按照原來的海陸空要這樣來。它是一群能夠結合了正規軍的有一些技術上裝備上的優勢,但是它的機動性和個人的這種能動性,他是更好的是按照學習游擊隊的。

 

 

 

樊登:就像咱們這個《紅海行動》一樣,那麼幾個人進去就行了。我們最近推薦過一本書,《謝謝你遲到》這本書其實驗證了我們最近推的很多書的選題。

 

 

 

比如說一本叫《賦能》,就是美國駐伊拉克的特種兵司令寫的。他所講的就是整個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的情況之下,你怎麼樣能夠像基地組織一樣學習他們的組織結構,把一支正規軍改變成了小團隊組成的大團隊。

 

這其實真的都是復雜學科的一些應用,而且這本書里邊也有一章專門講叫作大自然是我們最好的導師。

 

 

 

何帆:他裡面也講了大自然,其實就是我們講的用多樣性,它是一個局部生態系統。

 

你去看一個草地,它這個草地就是個小微生態系統。所以,你必須要找到自己的微生態系統,然後這個微生態系統里必須要有多樣性。

 

它的多樣性是為了鼓勵創新。你如果只有一個物種的話,它的創新能力就大幅度被減弱了。

 

 

 

樊登:弗里德曼比較喜歡用隱喻。他說,從明尼蘇達到世界,再從世界回到明尼蘇達,最後這回到明尼蘇達是什麼意思?

 

回到明尼蘇達就是我們必須要找到自己的根據地,原來大家很多人批評弗里德曼,說這就是屬於那種坐飛機坐頭等艙。

 

然後在頭等艙它有一個顯示你飛了多少,在頭等艙的那個地圖上看世界的這些人。

 

 

 

還有一個詞叫達沃斯人,這幫人就是每年在達沃斯開世界經濟論壇的時候,都是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那你發現這些人他們對世界的理解是完全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所以,你去問他們,他們會覺得全球化很好啊。

 

 

 

那當然了,因為只有全球化出現了,他的公司現在才變得規模這麼大了,然後他們的利益就完全是在一起的。

 

 

 

但是我們現在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後,你會發現很多人說全球化對我造成了傷害,請你把全球化的列車停下來,我要下車。

 

所以,這個時候給我們的啟發是:你為了更好地推動全球化,你必須要注意到這些來自底層的聲音;為了在這個迅速變化的時代生存下來,你必須找到自己的堅強後盾。

 

所以,回到民間、回到基層去聽普通大眾的聲音,去形成你自己的社區,這是他經過反思之後得到一個結論。

 

 

 

所以,你要從明尼蘇達這個小的地方到全球化那個大的舞臺上,否則你就永遠是小鎮青年了。我們講到世界這麼大,你一定要去看一看。你

 

要到北京來,要到紐約來,你要到矽谷去看一看,你還要到深圳去看一看。等到你看完了這個世界,你不要忘記自己的根在什麼地方,所以你還要回到明尼蘇達去。

 

 

 

因為人是個社會人,所以這樣才是一個和諧的發展,所以這個我覺得是對很多原來那些自命不凡的精英的一個忠告和警告。

 

 

 

樊登:這本書和我們樊登讀書以往選的書的選題還是有差別的。我們選書的時候有一個邏輯,這本書會給我們讀者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而這個書特別巨集觀,是因為講巨集觀預測方向的一本書。所以,我想請您能不能簡單地總結一下,對於每一個個人來講,在學習完了這本書之後,應該能夠學會的一些未來的生存技能是什麼?

 

 

 

何帆:我覺得,這本書給大家的一個啟示就是說,第一世界確實是在加速,所以如果你還是比較懶的話,那你得趕緊醒過來了。

 

這就是有一句著名的話就是《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里的一句話。愛麗絲和紅皇后一起跑步,結果跑到最後跑得都快累死了,發現還在原來的地方。

 

愛麗絲說:“在我們那個國家如果是這麼跑的話,早都跑到很遠的地方了。”然後紅皇后很不屑地說:“你們是個落後國家,在我們這為了保持在原地,你都要拼命地奔跑。”

 

 

 

各位讀者很對不起,我們現在就是在紅皇后的國度里頭,你為了保持在原地你就得不斷地跑,你得加入樊登讀書不斷地讀書。

 

但是,我們又有很多無名的焦慮,所以,弗里德曼這本書名就告訴我們說,謝謝你遲到就是你要留一些能夠讓自己靜下來的時間,你要留下來一些思考大局的時間,你要把這幾個M綜合在一起,你看到它們交互變化的力量。

 

同時,你要想清楚我在什麼地方?我是在跟著這些歷史的潮流呢,還是站在歷史潮流的對面?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清楚了,那你很多事情也就好做了。

 

 

 

我覺得更具體地講的話,對我們每一個普通人可能的啟發就是,第一,你不能只有一技之長。所以,你必須要綜合有很多學習各種的能力。

 

比如說,我們原來是給孩子設計未來,就是你學個什麼專業,你學了這個專業,你以後好的專業就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對不起,沒有這種事情了,專業不重要了。

 

你除了學習專業,你的獨立思考的能力、與人溝通的能力、在團隊中的能力都變得非常重要。所以,這是他講到的,我們為了應對加速時代所需要具備的第一個能力。

 

 

 

第二個對我們每個人的啟發,就是你不能單純地再靠原來的某一個單位體制。你必須把自己鍛煉成自己就是一隻隊伍,你再加入一個好的隊伍。

 

所以,這種特種兵的思維方式是非常重要的。他在《世界是平的》裡面就提到過一個很好的建議說:“我們在這個時代,我們必須要把自己培養成瑞士軍刀。”

 

 

 

我們過去說,這個人什麼都知道,我們說,他是萬金油。萬金油就是什麼都知道一點,但是都知道的不多。

 

瑞士軍刀就比萬金油的要求更高,瑞士軍刀它有很多功能。你拿出來小刀,小刀很鋒利;你拿出來起子,起子很好用;你拿出來鋸子,鋸子也很好用,而且設計得又都非常合理,又很緊湊。

 

 

 

未來的人才,要把自己培養成瑞士軍刀,所以,這種在荒野中求生存的能力就變得很重要。

 

 

 

我覺得,最後一個,尤其對我們很多中國人,我們可能原來忽視了這一點,就我們更多地考慮自己,我們沒有考慮整個集體和團隊、社群。那這時候你去哪裡去找到這種自己的台風眼

 

因為我們這一代人都是被連根拔起的,你說,你回到故鄉,沒故鄉了,我們都在大城市裡面漂泊。

 

 

 

其實,單位也不是完全憑著個人的理想、追求和志向湊在一塊兒的人。原來毛主席說,“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的”,那才是理想的組織。

 

但是,你如何才能夠在社會里頭找到自己的組織,這個可能是一個新的挑戰。

 

我們每個人要去尋找到你的那個部落,如果你找到了那個部落,你的力量會比你個人的力量會強大很多,會讓你在加速的時代。它會給你一個定心丸。你會知道有人在支持你,你會知道有人在互相給你在補台。

 

 

 

樊登:所以,您說的這個,讓我想起來前兩天埃隆·馬斯克和錢穎一院長有一個對話。錢院長就說:“你為什麼能夠學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能乾這麼多奇怪的事?”

 

他說,“讀書,我就不懂就讀。”他連造火箭都是讀書學的。他不信就是NASA的那套東西。

 

他覺得那不行,我就重新讀書。讀物理,讀流體動力讀什麼慢慢地把火箭造出來,所以真的,自學在今天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

 

而且自學就是反脆弱的學習方法當中最好的一個。大學里學的東西又少又容易過時。

 

 

 

何帆:大學教育主要的問題,是這個體制迎合工業社會。所以,它為什麼要有專業?就是我把你培養成符合專業的、特種的標準件,它並不在意你個人的發展。

 

你仔細去想,其實,對你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大學都不教你的。你想,對你人生最重要的第一件事,我怎麼能過好我的人生?

 

過好你的人生你得會做飯、會洗衣服,大學不教的;你得會找男朋友、女朋友,大學也不教的;帶孩子——那大學可能會教跟我職業發展有關的,其實也不是。

 

對你職業發展最有關系的是你怎麼跟老闆搞好關系,大學也不教你;你怎麼跟同事之間搞好關系,它也不教你的。

 

 

 

你說,大學教你一個專業,專業其實教的也不是按照需求導向的。經濟學教你的那些東西,是我們經濟學家為了自己寫論文搞出來的。

 

但是,他不是說你作為一個學生或者你作為一個企業家、作為一個員工,瞭解這門學問對你能夠有什麼幫助。

 

所以,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強調我們讀書不能夠總是“我註六經”,而應該是“六經註我”。其實,就是在這個時代你要生存,你要把那些體系學科要忘掉。

 

 

 

我有個朋友《財經》的主編王爍,講過一句很有名的話,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做知識的游牧民族,就哪兒水草豐美,你就去那裡安營扎寨。一看不行了,然後再走。”

 

原來你總是想當一個農民,一畝三分地,我就一直能夠生存下來,對不起,現在必須得去詩和遠方。

 

 

 

樊登:將來有機會真的還想請您來給大家分享一下關於教育的很多話題,因為您在這方面有特別多的研究。亨利·福特原來就說過,“我只想要一雙手,但是為什麼還要送來一個腦袋?”

 

實際上,工業化時期的這些大亨們的思想就是我們大學里的課程結構,你把焊接鑄造熱處理學好就行了。

 

 

 

何帆:我們現在擔心說機器會不會替代人,其實,你看工業化它首先的一個變化,是先把人變成了機器。

 

亨利·福特自己覺得比較得意的是殘疾人都能夠在流水線上,因為你不需要乾別的,盲人都能夠找到你,做好這個環節就行了。

 

但是,我們現在發現,你在這種新經濟的時期,不把自己變成一個全能的人才,你是很難適應的。所以,人的自我的發展在這個時代變得更重要。

 

 

 

樊登:很有感觸,像何帆教授這樣功成名就的人一年還要讀300本書,真的是楷模,這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對象。

 

同時,這本書我覺得,您這麼一說,高度就出來了,讓我們大家有一個站得遠,停下來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個機會。

 

同時,知道我們之前讀的書不是白讀的。謝謝何帆教授,講解得特別鞭闢入里。感謝大家,我們下周下一本書再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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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取材自:台灣世界展望會

 

 

 

 

 

 

 

取自:樊登讀書,謝謝你遲到

 

讀完本文約需25分鐘

 

 

 

樊登:我們讀書會是推薦大家每年一起讀50本書,但是今天我們請到的這位作者光臨的嘉賓,實在是秒殺我們。他一年要讀300本書,我們歡迎來自北大匯豐商學院的何帆教授,歡迎您何教授。我首先特別好奇這一年300本書怎麼讀?

 

 

 

何帆:一年300本書找空閑時間讀吧,所以你主要還是要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讀書上。另外,可能讀書的方法要稍微有所變化,因為我經常跟別人講讀書的方法,其實快慢並不重要。有的人就是讀得快,有的人就是讀得慢。你要追求讀書快,你未必能夠讀得進去。

 

 

 

伍迪·艾倫曾經說過,他上了一個速讀班,學會了十分鐘讀完了《安娜·卡列尼娜》。別人問他有啥收獲?他說:“我看完之後,知道這是一本講俄國人的書。”那你讀了還不如不讀。

 

 

 

讀書有時候快,但是你的讀書方法如果轉換之後,你會發現讀得更輕松、更快。就很多人他讀,他是“我註六經”,就老對作者很崇拜。我讀一本凱恩斯的書,我就向凱恩斯膜拜。其實,凱恩斯想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凱恩斯能夠幫你怎麼去想。

 

 

 

所以,如果你把它變成“六經註我”,以我為主,你會讀起來被一群大師包圍著。然後跟皇上一樣,然後大臣你們來談一談這事怎麼辦,凱恩斯講講怎麼辦,亞當斯密講講怎麼辦。最後,你得拍板說:“我更同意這位大臣的觀點,還是那位大臣的觀點。”所以,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皇上,然後去看這些書,這效率就要高很多,它是一個自主的讀書方法。

 

 

 

樊登:您是不一定要逐字逐句把它讀下去,您是讀自己需要的東西。

 

 

 

何帆:你讀的時候,首先你必須要把這個作者的思想框架先給他拎出來,就是他的核心觀點是什麼,他的證據是什麼。因為很多寫書的人,他寫的書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寫著寫著有時候就啰嗦了。那你這個時候你就知道沒必要在他那個啰嗦的地方耗費太多的時間。

 

 

 

再比如說,讀《論語》。《論語》是不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讀懂 ,不一定的。因為它里頭有很多是千百年以來,抄抄抄,到最後抄錯了,所以很多學者他對有一些斷字斷句和含義到現在都是有爭議的。有爭議的你就先放放,你能夠讀懂的那幾句,你要能夠深刻地領會比你花很多時間去琢磨那些大家都不知道意思的效果要更好。因為那些是專家、學者去乾的,我們普通讀者就讀對我們有用的。

 

 

 

樊登:這其實也詮釋了我們辦樊登讀書的意義,就是幫大家刪繁就簡,找到那個主要的脈絡是非常重要的。回頭咱們有機會專門請您來開個關於讀書的講座。

 

 

 

今天何帆教授來這兒是給我們帶來了他最近引入國內的一本書,叫作《謝謝你遲到》。這本書的作者托馬斯·弗里德曼,真是鼎鼎大名。他前面寫過一本影響了整個世界的書,叫作《世界是平的》。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電視上專門有整期的節目,很多專家坐在一起討論、學習《世界是平的》心得,那是十年前。這一次這本書為什麼會叫作《謝謝你遲到》?您先從這個題目給大家講講。

 

 

 

何帆:《謝謝你遲到》是講作者個人的生活的故事,因為托馬斯·弗里德曼,他是《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屬於全球最有影響的專欄作家之一。他們寫了文章之後,在全球大概是有四百多家報紙媒體就同時都轉載了。所以,他影響力是非常大的。

 

 

 

那麼,他主要報道的內容現在是在華盛頓報道美國政府的國際事務,所以他每天要採訪很多的人,把這個行程安排得特別滿。我想大家其實都有這個習慣,就恨不得每天把日程都排得特別滿。

 

 

 

他每天早晨的時候,他就安排一邊吃早飯,一邊要採訪一個人。可是華盛頓那個地方就跟北京有一點相似,就是老堵車,約好了八點鐘吃飯,八點四十五這人來了。來了之後,就先要道歉,對不起,今天又交通管制,地鐵又沒擠上。

 

 

 

一開始,弗里德曼他覺得很煩,每次我都要等。後來,他發現這一段時間是他一天中難得的能夠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己的事情,甚至觀察一下周圍誰在吃飯,大家是怎麼一回事。他反而覺得這段時間能夠慢下來,能夠靜下來能夠思考更多的東西。所以,後來他等到別人道歉的時候,他就說不用道歉了,“謝謝你遲到”。正好,我有這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想了很多的事,想通了很多的事。

 

 

 

那我想他的這個書名要給我們傳遞的觀點,就是在我們這個加速變化的時代,我們特別焦慮,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說,你必須得努力必須得加油。可丁可卯,這個對不對呢?對,但是你有時候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所以你有時候你要慢下來、靜下來。

 

 

 

實際上,你不是在倒退,而是當你能夠慢下來靜下來之後,你很多沒有想清楚的事情,你就能夠把它想清楚。他覺得,這個是我們來應對這個世界變化最需要的。

 

 

 

樊登:這個感覺,您別說我還真有。每次坐飛機,你發現飛機宣佈延誤,如果不延誤超過四個小時,我都挺高興的。這是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段時間,你可以在機場里看書,你可以處理很多之前沒有安排的事,這就是謝謝你遲到的那種感覺。

 

 

 

何帆:英雄所見略同。

 

 

 

樊登:這個其實也很像《反脆弱》里邊所提到的觀點,你要能夠從不確定當中受益。當別人遲到了,這是一個不確定的事發生了。如果是脆弱性強的人,可能就發飆、生氣了,導致這一天過得很不愉快。反脆弱性強的人會覺得人生又多了一塊饋贈,挺好。

 

 

 

這麼說下去,這個書就特別像一個心靈安慰的書了。但實際上它是講未來的,所以這個《謝謝你遲到》是不是也有這一層隱喻是關於未來世界的變化?

 

 

 

何帆:我們如果對照著您剛剛講到的他那個非常有名的《世界是平的》,其實那個時候,你看到他還是一個弗里德曼,還是滿腔熱情地在歌頌全球化。那本書大概是在2006年、 2007年那時出來的,2008年出現了全球金融危機。所以,這本書等於他用了十年的時間,他仍然認為全球化是一個不可阻擋的趨勢。

 

 

 

但是,同時又增加了自己很多反思。因為現在整個全球範圍內出現了全球化的退潮,出現了很多貿易保護。我們這兩天在媒體上在網路上看到的劉鶴同志到美國去談判,它都是這個背景,都是現在出現了更多反全球化的。

 

 

 

所以,這本書跟《世界是平的》相比,我覺得思想上的深度要更多那麼一點。他已經有更多反思,有更多從兩方面去思考我們如何該應對現在遇到的很多挑戰。

 

 

 

樊登:主要的挑戰來自哪些方面?

 

 

 

何帆:他講到,我們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那就是一個加速變化的時代。那麼,他講到主要有三個M。

 

 

 

第一個M,就是摩爾定律。這個我們都非常清楚了,講技術變化的。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

 

 

 

那為什麼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呢?摩爾定律它其實也就是一個比喻,摩爾定律講的有硬體和軟體的改進。有時候你硬體可能也沒有變化,但是你軟體如果改進了,你的效率也會提高。

 

 

 

如果你新修的一條高速公路,那你通車的效率會提高。如果你原來的高速公路還就是那一條,沒有新修高速公路,但是你的交通規則比原來更合理了或者大家開車的時候更遵守交通規則了,那你通車的通行的效率也會更高了。

 

 

 

那麼,如果你要再把硬體和軟體都加上呢,這就更快了。如果你把新經濟和原來的傳統經濟也把它融匯到一起呢,這就力量就更大了。所以,他里頭就講到了很多關於技術變化的。

 

 

 

第二就是market(市場),market就是全球化了,就是市場了。市場講的就是全球化。所以,他在這個部分實際上延續了在《世界是平的》里頭他的一個核心的觀點。世界是平的,他也是打一個比方。我們過去說,這地球是圓的。他說,這個世界市場已經被夷為平地,就是level the playing field。英文里頭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要把競爭的平臺弄平就是公平的。

 

 

 

你去看那個足球比賽,你首先就得鏟兩邊的草坪。你不能這個隊的主場和那個隊的球場草坪是不一樣高的,那這就不公平了,所以世界是平的。就講全球化帶來的變化,是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落後國家,無論是大企業、小企業,其實就一個全球化的市場了。你只要能夠在全球化市場上站得住腳,跟你是不是大企業、小企業,是來自美國還是來自中國,甚至是來自非洲國家都沒有關系的。

 

 

 

那麼在《謝謝你遲到》里頭,基本上他對全球化還是就講到了很多全球化推動世界變化的力量,在世界各個地方都能夠看到。你會看到在中國出現了變化,在美國出現了變化,甚至在有一些你想象不到的,像中東等等這些地方出現了變化。

 

 

 

第三個M,他講的是mother nature,就是大自然。他講到,如果我們來診斷大自然的身體健康的話,現在我們的大自然母親處在一個亞健康的狀態,還沒有到發燒。但是,反正就是你說有沒有得癌症,還沒那麼嚴重。但是整體上來看,現在有點失調。

 

 

 

樊登:他里邊那個案例挺嚇人的,說在伊朗有一次是氣溫達到73度。

 

 

 

何帆:這里就講到,你認為離你很遠,但是你仔細地想一想,因為它這些環節是一環扣一環的。比如說,他里頭講到我們現在在媒體上會看到在歐洲出現了很多難民。那我們很多報道上講到為什麼會出現難民?我們關註的是敘利亞出現了戰亂,阿富汗一直在打仗,所以,從這些地方跑過去了一批難民。

 

 

 

弗里德曼他說,不對,你要再去看的話,你會發現大量的難民是氣候難民。氣候難民是來自於非洲的撒哈拉以南。那些地方本來它就兩季,旱季和雨季,然後你就播種收獲著就行了。但現在旱季和雨季過去的時候很分明,你能夠準確地預測每年該哪個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獲。現在你搞不清楚,等到你該播種的時候,它不下雨,那你種下去之後它就死了,顆粒無收。然後等到你該收獲的時候,它開始下暴雨,就把長的莊稼都沖走了。

 

 

 

這些人沒辦法生存了,沒辦法生存之後,他們只好要生更多的孩子,那就惡性循環了。那你生更多的孩子,你就更難養活,然后土地更少,土地產出更少,然後人更多,實在沒有辦法,你就看這些人開始穿過撒哈拉沙漠,在北非那個地方等待著能夠到什麼地方能夠偷渡,然後這些幾個因素都是混雜在一塊兒的。

 

 

 

新技術、氣候變化最後和你的現在的政治是會匯集在一起的。比如,他里頭還講到一個例子,說歐洲國家說不行,來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是說,所有的人都把他們擋在門外,你總得有點人道主義吧。那要不這樣,如果是殘疾人坐輪椅的,我們把他放進來。

 

 

 

頭一天,歐洲國家剛剛開會決定,第二天難民船上整批整批都是坐輪椅的。就是什麼呢?肯定是信息被泄露了,現在難民手裡都有手機信號,通過社交網路就傳遍了。然後你就會看到各種力量,三個M匯集在一起都在加速,所以給我們現在的影響會更大。

 

 

 

你以後會遇到技術變化的速度會越來越快,所以我們的焦慮來自於這里。所以我們焦慮人工智慧會不會有一天滅了我們,全球化現在給我們帶來焦慮,美國現在就很焦慮中國會不會滅了美國。因為你不僅是跟你自己的企業競爭,你要跟全球的市場競爭。

 

 

 

那麼,大自然的變化現在也讓我們很焦慮,我們的子孫後代還能不能夠在這個地球上生存下來。

 

 

 

樊登:現在我們聽到這些極端天氣情況,基本上就是四十年一遇、五十年一遇,有的是從來沒有過,我們怎麼這麼幸運全趕上了。所以,看他這個書的前半部分,你會覺得真的挺急迫的,世界會發生這麼多的變化。那如果僅止於此的話,他就只是給大家提個醒,那後邊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何帆:弗里德曼他一直是非常樂觀的,所以,他認為我們如果積極去應對的話,那麼,其實這些都能夠給我們幫助的。你的技術進步,它不僅是對你的威脅,你可以在技術進步里頭找到更多的機會。那麼,現在哪怕你是傳統的產業,但你也可以從新經濟裡面能夠有很多收益的。

 

 

 

比如,他講到了一個例子,叫養奶牛。傳統農業好像和大數據、雲計算沒有什麼關系。他講到,在日本養牛的農戶去找到數據,科學家說,“我們這個母牛現在有一個配種的問題,但是母牛它在發情期的時候,配種是最好的”。可是它什麼時候到了適合配種的時間,你不知道,工人也不可能在牛圈裡24小時盯著看。

 

 

 

那後來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我們現在比如說去鍛煉的時候,戴個小米手環什麼的。那裡頭是什麼?它是個感應器,它是計算你到底走了多少步,那你就在奶牛母牛身上加一個計步器,因為他最後發現母牛發情的一個徵兆是跟它走路的出現步伐的變化是有關的。你要開始轉圈了,這個時候sensor感應器就感應到了,然後就會通過他手機上的一個APP向你發送信號,你就知道這個時候可以工作了。甚至它這個數據能夠在它發情期間的時候,你在它前面多少個小時,你培育出來公牛還是母牛的概率會更高,所以你會更好地去匹配公牛和母牛的數量,然後從觀察母牛的蹄子印,你可以判斷出來至少十幾種疾病。

 

 

 

所以,你就想像農業等等這些我們傳統的很多服務業都能夠從技術中受影響,那麼,市場——他講到,其實如果我們完全用貿易保護主義的話,你會變得越來越弱。但是如果你能夠有一個兼顧公平的新全球化,這是他跟在《世界是平的》里頭不一樣的。他現在更多地知道就這個會影響到,比如說來自其他國家的競爭會影響到美國的就業,但是這個解決的辦法並不是把美國的大門給關上。

 

 

 

講mother nature的時候,就說我們要向mother nature學習,因為大自然它自己有一套應對這些變化的一些辦法。大自然是非常抗噪的,它自身有一個凈化功能。它自身有一個修復的能力,這就跟你講到的《反脆弱》這些書里講的是一樣的。

 

 

 

在我們這個世界,它已經不再是比誰是最後勝出的了,它比的是誰能夠生存下來。所以,你這個生存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大自然有很多比如它強調多樣化。如果你的物種多元化比你單一物種它的產量要更高,抗造的能力會更高,那對我們企業個人都是有借鑒意義的。你還是只學一門技術,生產一種產品,你被別人超過的概率會很大,但如果適當多元化會增加你的生存的概率。

 

 

 

他還有一點,我覺得對我們很有啟發,他講到了第四個M。第四個M是明尼蘇達。明尼蘇達是他的出生地,他出生在美國西部的明尼蘇達這個地方,他專門有一章就叫作《回到明尼蘇達》。他回到明尼蘇達意思是什麼呢?就是我們現在好像是台風來了,但台風里頭最安全的地方是在台風眼。台風眼是因為你在這個地方相對來說就比較安全,然後台風眼要跟著台風一起去移動,他講我們要找到我們的台風眼。

 

 

 

我們這個台風眼,其實你會發現人是不能靠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的,你要找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那個隊伍。這個隊伍在哪裡呢?它可能是你的家庭,那更推而廣之,可能是你的企業 、你的同事,更推而廣之,是你所在的社區。

 

 

 

當現在大家已經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在美國你要靠特朗普總統幫你想出來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那可能是不行的。那你這時候你要回到一個更具有生存能力的社區,所以他第四個M講明尼蘇達,其實是講我們每個人要找到自己的台風眼。

 

 

 

樊登:子系統,就是不能夠把所有的風險,全都放在母系統里邊。

 

 

 

何帆:你要有自己的一塊根據地,哪怕你走得再遠,那你要回到自己根據地來汲取力量。

 

 

 

樊登:我們樊登讀書的會員都對摩爾定律非常熟悉,因為我們講過《指數型組織》這本書。所以,它的發展速度大家是可以理解的,是一條這樣攀升的叫指數型的曲線。那在技術快速發展迭代的過程當中,會不會有一群人遭遇到極大的挑戰?比如說AI會替代很多人的工作。

 

 

 

何帆:弗里德曼畫了一張圖,你看技術的進步是指數型的增長,但是我們人對技術的適應的能力不可能是指數型增長。人的適應能力是線性的,所以如果一個指數型曲線,一個線性的直線,那麼你可以判斷在經過某一點之後,指數型增長一定會超過線性增長的,所以這是不可避免的。

 

 

 

那我們現在已經按照弗里德曼的說法,我們已經超過了這個點,也就是說現在技術進步已經超過我們個人能夠承受的了。因為我們畢竟每個人的一生中,你能夠經歷的技術進步你是趕不上的。我在這個網上看到一個段子,我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15歲以前出現的那些技術都是老掉牙的。那你在15歲和30歲之間出現的那個技術那真是很新奇的,這是未來的方向。

 

 

 

但是你30歲以後再出現了技術,你覺得那都是很荒謬的,以後是要把人類引入歧途的。然後再來新的一代,他也是同樣的看法。所以,你就會發現你30歲之後,你已經跟不上技術變化的速度了。為什麼?

 

 

 

樊登:您說的這個我覺得深入得註釋一下,就是真是這樣,這不是個段子。我覺得,你看我們對手機的態度和我們的孩子對手機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我們雖然也接受了手機,但是我們會覺得浪費時間。你看,整天用這手機,但是我們的孩子會覺得用手機這事並不浪費時間,我們在網路世界里還是移民。人家是第一代,人家是土著居民。

 

 

 

何帆:現在因為我們進入網路時代,我們還是通過個人電腦,我們發E-mail,那時候已經覺得很酷了,發個電子郵件已經很酷了。

 

 

 

樊登:我們就覺得發電子郵件是個正經事,像工作就是能接受。

 

 

 

何帆:我有個美國朋友,是個大學教授,他跟我講一個段子說,他孩子要請幾個朋友一塊兒到家裡玩,然後他說,那你就給他們寫個邀請信吧。

 

 

 

孩子說,“我怎麼給他寫邀請信?”

 

 

 

“你給他發個那個電子郵件不就行了。”

 

 

 

他孩子問他,電子郵件怎麼發,“我是寫Dear(親愛的)”,他已經沒有這種體驗了,復古了。

 

 

 

“你怎麼會連電子郵件都不會發?”

 

 

 

“我們天天就是發簡訊。”

 

 

 

樊登:確實,我覺得已經過了適應能力,已經過了那個點。

 

 

 

何帆:所以,這個時候就會帶來很多對未來的恐慌,就像你剛剛講到的人工智慧。我覺得,很多呢,我們之所以對人工智慧出現恐慌,還是從根本上因為我們跟不上,我們不太瞭解到底在發生什麼。其實,技術的進步你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也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主要是我們適應能力不行。因為人工智慧有很多方面,你現在去看下圍棋已經基本上秒殺人類了。但是,它還有很多我們覺得很難的事情,人工智慧會覺得很容易。但是,我們覺得很容易的東西,人工智慧其實是覺得很難的。

 

 

 

所以,你要理解如何能夠和技術來相處。弗里德曼這本書裡面教我們怎麼跟技術相處。如果你很牛,那你就做技術的主人,那你就變成張小龍、埃隆·馬斯克這樣的人,你自己搞出來一套系統,然後你自己有一個大型的數據的中心,你自己來玩,你制定網路世界的游戲規則,做技術的主人。

 

 

 

如果你不行的話,你就變成技術的僕人,你跟技術一塊合作,你幫機器人端茶送水。如果最後機器人把人類都滅了,還需要有一個人來維修機器人,那你可以做給機器人端茶送水的僕人,或者你其實可以做一個遠離技術的人。

 

 

 

有一些工作看起來,跟最先進的技術相差很遠,但它反而是安全的,保姆的工作很難被機器人替代,但因為他(她)更多的是人跟人交互溝通和交流。

 

 

 

樊登:所以你現在在學種菜的事,就是因為要遠離這個。

 

 

 

何帆:那可能也是年齡,要回歸田園為退休生活做準備。

 

 

 

樊登:做技術的主人這個事,我特別有感觸。我前兩天參加一個區塊鏈的學習,大家都很焦慮學區塊鏈,覺得不學就完蛋,說中本聰不知道什麼人,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不知道多大年紀。那比較可以肯定的是以太坊的這個發明人19歲就發明瞭,後來有人說不對22歲,22歲也很可怕。22歲的一個小孩子發明瞭一套以太坊的這些技術。然後我們這幫老人家就跟著人家玩,花真金白銀去買人家的那些假錢,就是因為人家成為了技術的主人,這挑戰還真是挺大的。

 

 

 

為什麼要謝謝你遲到呢?就是當這一切發生得這麼快,我沒法躲避。

 

 

 

何帆:你不能盲目地跟在別人的後面,如果你盲目跟在別人後面的時候,你肯定會有這種跟不上的感覺。所以,所謂謝謝你遲到,就是當這個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你退後兩步看一下全局。這種看全局的能力是更重要的。

 

 

 

因為我們現在很多焦慮,就是焦慮在我跟不上,那你肯定是跟不上的。但是如果你退後兩步,你能夠把全局看得更清楚的時候,你能夠更好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我覺得他對我們的提醒就是不要再天天那麼焦慮,這個焦慮很多是我們自己給自己造成的。這個世界技術的變化是很快的,政治的變化會相對慢一點,而人性是永遠不變的。

 

 

 

所以,既然你要看到一些快變量,你同時你要看到一些慢變量,那麼你既要做好加快速度的準備,你也要做好以不變應萬變的準備,否則,你會自己被變化的速度給拖死的。

 

 

 

樊登:像您這麼說,我慢慢地變成機器的僕人了,那我這以不變應萬變也挺焦慮的。

 

 

 

何帆:如果你要是看的趨勢更長遠的話,其實我們不需要焦慮。就是我們看近的東西我們看不懂,我們看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我們看不懂,但是如果我們去看那些大的趨勢,我們是能夠看得懂的。你閉著眼睛你都能夠看得到中國未來是什麼樣的。

 

 

 

樊登:為什麼?

 

 

 

何帆:中國的人口老齡化的速度是不會降下來的,你閉眼都能想出來未來中國肯定是一個會出現人口老齡化的問題。這里就有巨大的商機。全球從來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有這麼快的速度進入到這麼龐大的一個老齡化的社會。中國城市化的進程不會停止,我們城市化才走到一半,那你還至少還有10年、20年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又是追求美好生活。那你會看到在城市都會出現各種變化,那我們的工業化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你說讓它退回去,它是退不回去的,所以,如果你是去看這種大的趨勢的話,你就沒有那麼焦慮了。

 

 

 

如果你去看區塊鏈,它是完全新的事物,大家都不知道它會變成什麼,所以你像我們現在會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風口,新的這些變化,但是你忘記了,其實在更深的層次,有一股一股的洋流還在動。這個洋流它不是風口,你看不見它的。但是,如果你站對了洋流的方向,它會推著你到很遠的地方去的。

 

 

 

樊登:這就是您經常說的大局觀,要有這種慢變量,戰略的眼光。所以,在這一點上,您跟弗里德曼的意見是一致的。

 

 

 

何帆:我比他相對來說要悲觀一點,我覺得他一直非常的樂觀,因為原來《世界是平的》那本書,我是翻譯那本書《世界是平的》。我就跟他聊天,我說:“你這個書寫得是很好,提兩個意見。第一個,你沒有這里頭沒有講金融,第二個你沒有講能源。我覺得這兩個都是影響世界很大的變量。“

 

 

 

他很虛心說:“你說得對。我現在正在寫一本能源的書。”所以,他後來又寫了一本叫《世界又熱又平又擁擠》,還以為他在說北京。其實,他那本書裡面是講如何用全球化和市場的力量,加上新經濟就是數字經濟的力量能夠改變我們現在的經濟結構、解決能源的問題,同時又解決氣候變化的問題。

 

 

 

但他說:“金融我不懂,所以我沒寫。”

 

 

 

所以,你看他區塊鏈也沒提,因為他對這個領域他確實不太熟悉,但恰恰是他不太熟悉的金融領域。在2008年出現了全球金融危機,所以他比較樂觀。

 

 

 

我在給《世界是平的》寫的推薦序里寫道,世界仍然是崎嶇不平的,因為政治的這些東西並沒有隨著全球化而變得更加平坦。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各國之間的貿易摩擦,那麼人性其實有很多也是沒有變的。所以,我們要更好地把握快和慢之間的這種辯證。

 

 

 

樊登:您說的這個讓我想起來中國古代荀子對墨子的批評,說墨子叫“見其平而未見其畸”,就只看到平的這一部分,沒看到那些根本平不了的部分。後來,梁啟超就說,荀子說的這話是對的,但是荀子是只看其畸未見其平,就是完全相信等差,完全相信這個是不公平的。

 

 

 

這里邊還有一個概念叫控制局與混亂局,這個要不要給大家解釋一下,這章說什麼呢?

 

 

 

何帆:控制局和混亂局是講,你如何能夠應對我們現在的變化。一種方法就是我用整個控制的辦法,就是你有什麼風險,我就來解決什麼風險。但是現在這種方法越來越難以應對,因為你不可能知道未來都有什麼風險。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混亂中能夠求得生存,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按照你原來制訂的計劃能夠都像原來想象的那樣,那是不可能的。

 

 

 

變化一定會比你的計劃更快的。你能夠生存下來,主要就是看你在混亂的過程中,你還能夠保持定力的能力。所以,這種在復雜系統和在這種混沌之中求得生存的能力,是我們必須要去把握的。所以,你與其有一個控制局,不如再設個混亂局。這個混亂局的經驗對我們生存是更有幫助的。

 

 

 

樊登:這個觀點有點像凱文·凱利所講的《失控》。最近我發現——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真的變得越來越復雜了,信息交流變得越來越快,單個個體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大,所以復雜科學現在變得越來越重要。

 

 

 

何帆:復雜科學其實原來是一幫科學家他們自己在玩。另外,他們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復雜科學家想把自己的東西能夠解釋世間萬物。但是遇到了在不同學科里本地專家的頑強地抵抗。像我所在的經濟學領域也有很多做復雜科學的想要進來,但是基本上對主流經濟學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現在我們看到的變化是這種復雜科學帶來的有一些原則、規律。通過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智慧能夠更好地去把握和理解能夠應用到我們個人的生活或者企業里,所以,這個是我們從一系列的書里頭就是從《黑天鵝》《反脆弱》《失控》這些都能夠看到的。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一個正規軍的世界,它是個游擊隊的世界,所以你得掌握游擊隊的風格。哪怕你是正規軍,正規軍也要學習游擊隊,那正規軍里頭的特種兵,其實就是在學習游擊隊。因為它不是按照原來的海陸空要這樣來。它是一群能夠結合了正規軍的有一些技術上裝備上的優勢,但是它的機動性和個人的這種能動性,他是更好的是按照學習游擊隊的。

 

 

 

樊登:就像咱們這個《紅海行動》一樣,那麼幾個人進去就行了。我們最近推薦過一本書,《謝謝你遲到》這本書其實驗證了我們最近推的很多書的選題。

 

 

 

比如說一本叫《賦能》,就是美國駐伊拉克的特種兵司令寫的。他所講的就是整個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的情況之下,你怎麼樣能夠像基地組織一樣學習他們的組織結構,把一支正規軍改變成了小團隊組成的大團隊。這其實真的都是復雜學科的一些應用,而且這本書里邊也有一章專門講叫作大自然是我們最好的導師。

 

 

 

何帆:他裡面也講了大自然,其實就是我們講的用多樣性,它是一個局部生態系統。你去看一個草地,它這個草地就是個小微生態系統。所以,你必須要找到自己的微生態系統,然後這個微生態系統里必須要有多樣性。它的多樣性是為了鼓勵創新。你如果只有一個物種的話,它的創新能力就大幅度被減弱了。

 

 

 

樊登:弗里德曼比較喜歡用隱喻。他說,從明尼蘇達到世界,再從世界回到明尼蘇達,最後這回到明尼蘇達是什麼意思?回到明尼蘇達就是我們必須要找到自己的根據地,原來大家很多人批評弗里德曼,說這就是屬於那種坐飛機坐頭等艙。然後在頭等艙它有一個顯示你飛了多少,在頭等艙的那個地圖上看世界的這些人。

 

 

 

還有一個詞叫達沃斯人,這幫人就是每年在達沃斯開世界經濟論壇的時候,都是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那你發現這些人他們對世界的理解是完全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所以,你去問他們,他們會覺得全球化很好啊。

 

 

 

那當然了,因為只有全球化出現了,他的公司現在才變得規模這麼大了,然後他們的利益就完全是在一起的。

 

 

 

但是我們現在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後,你會發現很多人說全球化對我造成了傷害,請你把全球化的列車停下來,我要下車。所以,這個時候給我們的啟發是:你為了更好地推動全球化,你必須要註意到這些來自底層的聲音;為了在這個迅速變化的時代生存下來,你必須找到自己的堅強後盾。所以,回到民間、回到基層去聽普通大眾的聲音,去形成你自己的社區,這是他經過反思之後得到一個結論。

 

 

 

所以,你要從明尼蘇達這個小的地方到全球化那個大的舞臺上,否則你就永遠是小鎮青年了。我們講到世界這麼大,你一定要去看一看。你要到北京來,要到紐約來,你要到矽谷去看一看,你還要到深圳去看一看。等到你看完了這個世界,你不要忘記自己的根在什麼地方,所以你還要回到明尼蘇達去。

 

 

 

因為人是個社會人,所以這樣才是一個和諧的發展,所以這個我覺得是對很多原來那些自命不凡的精英的一個忠告和警告。

 

 

 

樊登:這本書和我們樊登讀書以往選的書的選題還是有差別的。我們選書的時候有一個邏輯,這本書會給我們讀者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而這個書特別巨集觀,是因為講巨集觀預測方向的一本書。所以,我想請您能不能簡單地總結一下,對於每一個個人來講,在學習完了這本書之後,應該能夠學會的一些未來的生存技能是什麼?

 

 

 

何帆:我覺得,這本書給大家的一個啟示就是說,第一世界確實是在加速,所以如果你還是比較懶的話,那你得趕緊醒過來了。這就是有一句著名的話就是《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里的一句話。愛麗絲和紅皇后一起跑步,結果跑到最後跑得都快累死了,發現還在原來的地方。愛麗絲說:“在我們那個國家如果是這麼跑的話,早都跑到很遠的地方了。”然後紅皇后很不屑地說:“你們是個落後國家,在我們這為了保持在原地,你都要拼命地奔跑。”

 

 

 

各位讀者很對不起,我們現在就是在紅皇后的國度里頭,你為了保持在原地你就得不斷地跑,你得加入樊登讀書不斷地讀書。但是,我們又有很多無名的焦慮,所以,弗里德曼這本書名就告訴我們說,謝謝你遲到就是你要留一些能夠讓自己靜下來的時間,你要留下來一些思考大局的時間,你要把這幾個M綜合在一起,你看到它們交互變化的力量。同時,你要想清楚我在什麼地方?我是在跟著這些歷史的潮流呢,還是站在歷史潮流的對面?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清楚了,那你很多事情也就好做了。

 

 

 

我覺得更具體地講的話,對我們每一個普通人可能的啟發就是,第一,你不能只有一技之長。所以,你必須要綜合有很多學習各種的能力。比如說,我們原來是給孩子設計未來,就是你學個什麼專業,你學了這個專業,你以後好的專業就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對不起,沒有這種事情了,專業不重要了。你除了學習專業,你的獨立思考的能力、與人溝通的能力、在團隊中的能力都變得非常重要。所以,這是他講到的,我們為了應對加速時代所需要具備的第一個能力。

 

 

 

第二個對我們每個人的啟發,就是你不能單純地再靠原來的某一個單位體制。你必須把自己鍛煉成自己就是一隻隊伍,你再加入一個好的隊伍。所以,這種特種兵的思維方式是非常重要的。他在《世界是平的》裡面就提到過一個很好的建議說:“我們在這個時代,我們必須要把自己培養成瑞士軍刀。”

 

 

 

我們過去說,這個人什麼都知道,我們說,他是萬金油。萬金油就是什麼都知道一點,但是都知道的不多。瑞士軍刀就比萬金油的要求更高,瑞士軍刀它有很多功能。你拿出來小刀,小刀很鋒利;你拿出來起子,起子很好用;你拿出來鋸子,鋸子也很好用,而且設計得又都非常合理,又很緊湊。

 

 

 

未來的人才,要把自己培養成瑞士軍刀,所以,這種在荒野中求生存的能力就變得很重要。

 

 

 

我覺得,最後一個,尤其對我們很多中國人,我們可能原來忽視了這一點,就我們更多地考慮自己,我們沒有考慮整個集體和團隊、社群。那這時候你去哪裡去找到這種自己的台風眼?因為我們這一代人都是被連根拔起的,你說,你回到故鄉,沒故鄉了,我們都在大城市裡面漂泊。

 

 

 

其實,單位也不是完全憑著個人的理想、追求和志向湊在一塊兒的人。原來毛主席說,“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的”,那才是理想的組織。但是,你如何才能夠在社會里頭找到自己的組織,這個可能是一個新的挑戰。我們每個人要去尋找到你的那個部落,如果你找到了那個部落,你的力量會比你個人的力量會強大很多,會讓你在加速的時代。它會給你一個定心丸。你會知道有人在支持你,你會知道有人在互相給你在補台。

 

 

 

樊登:所以,您說的這個,讓我想起來前兩天埃隆·馬斯克和錢穎一院長有一個對話。錢院長就說:“你為什麼能夠學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能乾這麼多奇怪的事?”他說,“讀書,我就不懂就讀。”他連造火箭都是讀書學的。他不信就是NASA的那套東西。他覺得那不行,我就重新讀書。讀物理,讀流體動力讀什麼慢慢地把火箭造出來,所以真的,自學在今天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而且自學就是反脆弱的學習方法當中最好的一個。大學里學的東西又少又容易過時。

 

 

 

何帆:大學教育主要的問題,是這個體制迎合工業社會。所以,它為什麼要有專業?就是我把你培養成符合專業的、特種的標準件,它並不在意你個人的發展。你仔細去想,其實,對你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大學都不教你的。你想,對你人生最重要的第一件事,我怎麼能過好我的人生?過好你的人生你得會做飯、會洗衣服,大學不教的;你得會找男朋友、女朋友,大學也不教的;帶孩子——那大學可能會教跟我職業發展有關的,其實也不是。對你職業發展最有關系的是你怎麼跟老闆搞好關系,大學也不教你;你怎麼跟同事之間搞好關系,它也不教你的。

 

 

 

你說,大學教你一個專業,專業其實教的也不是按照需求導向的。經濟學教你的那些東西,是我們經濟學家為了自己寫論文搞出來的。但是,他不是說你作為一個學生或者你作為一個企業家、作為一個員工,瞭解這門學問對你能夠有什麼幫助,所以,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強調我們讀書不能夠總是“我註六經”,而應該是“六經註我”。其實,就是在這個時代你要生存,你要把那些體系學科要忘掉。

 

 

 

我有個朋友《財經》的主編王爍,講過一句很有名的話,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做知識的游牧民族,就哪兒水草豐美,你就去那裡安營扎寨。一看不行了,然後再走。”原來你總是想當一個農民,一畝三分地,我就一直能夠生存下來,對不起,現在必須得去詩和遠方。

 

 

 

樊登:將來有機會真的還想請您來給大家分享一下關於教育的很多話題,因為您在這方面有特別多的研究。亨利·福特原來就說過,“我只想要一雙手,但是為什麼還要送來一個腦袋?”實際上,工業化時期的這些大亨們的思想就是我們大學里的課程結構,你把焊接鑄造熱處理學好就行了。

 

 

 

何帆:我們現在擔心說機器會不會替代人,其實,你看工業化它首先的一個變化,是先把人變成了機器。亨利·福特自己覺得比較得意的是殘疾人都能夠在流水線上,因為你不需要乾別的,盲人都能夠找到你,做好這個環節就行了。但是,我們現在發現,你在這種新經濟的時期,不把自己變成一個全能的人才,你是很難適應的。所以,人的自我的發展在這個時代變得更重要。

 

 

 

樊登:很有感觸,像何帆教授這樣功成名就的人一年還要讀300本書,真的是楷模,這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對象。同時,這本書我覺得,您這麼一說,高度就出來了,讓我們大家有一個站得遠,停下來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個機會。同時,知道我們之前讀的書不是白讀的。謝謝何帆教授,講解得特別鞭闢入里。感謝大家,我們下周下一本書再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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